采苹说:“皇后娘娘听说您病了,赏了一套粉十二月花神瓷杯,嘱您好好养病。”
宋如锦顿时清醒,自己坐起来,拥着被子问道:“瓷杯在哪儿呢?拿来给我瞧瞧。”
这时暗香抱着一枝梅花进门,笑着说:“早知道姑娘听了赏赐就能醒,辰时便来同姑娘说。”
宋如锦抓来手边的绣面大迎枕,朝暗香扔了过去,佯怒嗔怪道:“死丫头,就知道贫嘴。”
大迎枕没砸中暗香,反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接住了,手掌抱着大迎枕往下移,露出徐牧之的脸来,“锦妹妹,好端端的,砸我做什么?”
宋如锦有些懵,“门房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我说我是来探望忠勤侯老夫人的,他们就让我进来了。”徐牧之走近了几步,自怀中掏出一个黑漆嵌螺的锦盒,“妹妹你瞧,这是我特意给老夫人带的百年老参……”
他话音还未落,宋如锦便喊了一声,“别过来!”
徐牧之顿住脚步,不明所以。
宋如锦脸色渐渐泛出一抹绯红。她还没有梳洗,头发一定是乱糟糟的,又病着,面色一定憔悴黯淡……
“你先去花厅小坐,容我换身衣裳……”宋如锦声细如蝇。
徐牧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如锦。见她穿着藕色绸布寝衣,半截袖子滑到了胳膊肘,玉一般的手臂覆在朱红色的锦被上,明晃晃的夺人眸光。
“我、我这就去。”徐牧之不自觉地结巴起来,飞快地转身走出门,像是落荒而逃。
采苹见徐牧之出门便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连忙追上去指路,“世子爷,你走错路了!花厅在另一头!”
暗香服侍宋如锦洗漱穿衣,拾稳妥之后,宋如锦才往花厅走。
花厅点着八角珐琅熏炉,燃着银丝炭,融融暖意流泻而出。宋如锦扶着门框,歪着头看徐牧之,“怎么突然来了?”
“我想妹妹了。”徐牧之顺口答道,见宋如锦身后的两个婢女掩嘴而笑,又故作深沉地改口,“今天过来,一则是听说府上老夫人病重,特意携药拜访,二则明日周谢二府联姻设宴,想邀妹妹同去。”
宋如锦推搡着把暗香采苹赶了出去,“你们去把慧姐姐赏下来的东西记下来,进库房。”
采苹没说什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暗香则笑嘻嘻地道了一句:“知道了,婢子就不在这儿碍姑娘的眼了!”
宋如锦作势要捶她,暗香连忙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宋如锦拣了把椅子坐下,道:“我还病着,娘让我好好休养,昱卿姐姐的喜宴就不去了。”
徐牧之连忙追问:“妹妹怎么病了?”
“前几日淋了雪,回来就病了,现在每日都歇在家里,连宗学也不曾去。”
徐牧之关切道:“妹妹要注意身子,现下的天气最容易得风寒了。”说着拿出一团帕子,帕子里包着几块枣泥山楂糕,“芙妹亲手做的,让我带给你尝尝。”
宋如锦吃了一块山楂糕,糕质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