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锦仔细看了两眼,这支玉簪上果然雕了一枚小小的芙蓉花。
“我不嫌弃。心意最最难得。”宋如锦接过了芙蓉玉簪,“谢谢世兄了。”
“那……”徐牧之得寸进尺,“妹妹既然了我的簪子,就把昌平公主赏的那支扔了吧。”
宋如锦愣了一下。
徐牧之见她久久不答应,就泄气了,闷闷道:“妹妹不愿意也无妨……”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四处飘着,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宋如锦仰首看着他。少年清俊的眉眼掩在月色灯火下,被高高的围墙落下的阴影挡住了一部分,看上去落寞又可怜。
“扔了……未也太奢了。以后我不戴那支簪子便是。”
“也行!”徐牧之走近一步,整个人立在角门上头挂着的灯笼底下,灯火和月光一齐照在他身上,看上去熠熠生辉。
“那我回家了。”宋如锦拿帕子将玉簪裹了起来,放进贴身的荷包。
这时候,徐牧之忽然欺身上前,对准宋如锦的额头亲了一口。
宋如锦的神情立马呆滞住了。
徐牧之也不敢看她什么脸色,扔下一句“妹妹进去吧”,就急匆匆地跑远了。
宋如锦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杵在原地没有动弹。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丫头唤她:“二姑娘,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老夫人正等你吃元宵呢。”
宋如锦这才回过神,“哦,就来。”
一进慈晖堂,便发现大家都在。宋如云和宋如墨正陪着老夫人说吉祥话,曹氏也跟着凑趣,刘氏和二夫人就在一旁喝茶聊天。
宋如锦进去给老夫人见了礼,老夫人慈祥笑道:“就等你回来了,没有咱们锦姐儿在,上元节可算不得团圆!”
刘氏回家后就说了,宋如锦是和靖西王世子一起去看灯了,所以老夫人又拿她打趣:“可惜咱们锦姐儿以后要嫁进别人家,和别人一道团圆,再不管我这个老婆子喽。”
宋如锦忽然觉得额头热热的,脸红了一半,“祖母别这么说,我就不嫁出去,我要一直陪着祖母和娘亲。”
老夫人和刘氏对视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你这会儿这么说,等过几年一准儿改口!我可不敢真留着你不让出门,得留来留去留成仇!”
众人哄堂大笑。这时宋怀远来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大家,“笑什么笑这么开心?”
小辈们不好意思说,刘氏也不想告诉他,老夫人便出来打圆场,“不过是姑娘家的笑话,你听了做什么。”
宋怀远点点头,不再多问。看见宋衡,就考较了他几句功课,宋衡拘谨答了,虽答得不好,倒也不至于差,还算中规中矩。
就在这时,越姨娘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老夫人心情正好,看见她那副柔弱得风一吹就能倒的模样,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越姨娘一进门就跪了下来,“妾身也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膝行几步,正对着宋怀远重重叩首,再抬头时眼泪已流了满脸,“侯爷,妾身自打进了侯府就没求过您,年节下的,本也不应当拿这些腌事碍您的眼,但是我哥哥他……长兄如父,妾身自小是哥哥拉扯大的,求侯爷救我哥哥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