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重重一点头,而后忽地压低了声音,“此去沧州府,还探听到了一件事。”
“何事?”
荷香警觉地望了望四周,特意跑去把门窗掩紧了,然后才一脸谨慎地走回来。
“到底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的。”现在陈姨娘心情大好,说话都带着笑意。
荷香附耳过去,絮絮说了一通。陈姨娘听了一惊,编到一半的络子掉在地上,“此事当真?”
“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陈姨娘按住八仙椅的把手,眼中的震惊久久不曾散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轻轻笑出了声,“我说什么来着?自作孽,不可活!这事儿还得好好谋划,可不能让侯爷觉得我特意派人去沧州府查她的底细!”
年节总是热闹,今年家里又出了个太子妃,所以宫中的赏赐也不少。除了这些,宋如锦还到华平县主送来的自制梅花糕,一个个都捏成了梅花的形状,小巧可爱,扑鼻便是淡淡的梅花香。
装梅花糕的是个扁方匣子,里头还有一道隔层,塞了两封信。
一封是华平县主写的,上面记了做梅花糕的方子,让宋如锦得空“尽可以一试”。另一封是徐牧之写的,先洋洋洒洒写了一段华美的骈文,描述了冬日多姿的景色和新年热闹的场景,然后又说了一通“时逢新岁,顺贺冬祺”之类的套话,最后才羞羞答答地点明目的上元节一起出去看灯啊!
☆、貂毛披风
宋如锦拿来自己前几日画的《冬雪腊梅图》,作为回礼,并附信两封,祝兄妹二人新岁安康,答应上元节那天一起出去看灯。
初一早上,宋怀远和刘氏一起去给老夫人拜年。老夫人正在用燕窝粥,见他们来了,便谆谆嘱咐道:“现在慧姐儿嫁出去了,锦姐儿过了年就十三了,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
刘氏就等着老夫人提这事儿呢,立马笑吟吟道:“我一早给锦姐儿相看好了,靖西王府的世子爷和她一块儿玩着长大,人品家教都好,将来肯定不会辜负锦姐儿。”
老夫人一向相信刘氏的眼光,不紧不慢地喝着燕窝粥,“那就赶紧定下来,得被人家抢走了。”
刘氏瞥了宋怀远一眼,“我倒是想,只是侯爷不肯,嫌靖西王府式微,配不上太子的岳父。”
老夫人搁下盛粥的瓷碗,粉碗底碰上水楠木桌面,发出轻轻的响声,“闺女挑夫郎,人好,能待她好,才是第一要紧,家世哪有那么重要?”
宋如锦这两年常来慈晖堂陪伴老夫人,所以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她,也是真心盼着她能过得好。
宋怀远皱着眉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夫人也不喝粥了,转过身来教训宋怀远,“我看你就是痰迷了心窍,一心想着官运亨通飞黄腾达,自己闺女过得好不好都不放在心上。”
孝字当头,宋怀远一句也不敢顶撞,一直点头应和:“娘说的是,是儿子糊涂了。”
刘氏勾着嘴角轻笑出声,怕被老夫人听见,连忙咳了一声掩饰。
老夫人一锤定音,“行了,咱们家锦姐儿就定给靖西王府了。等年节过了就跟他们王妃说一声。好儿郎,是要抢的。你不下手,就要被别人挑走了!”
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宋怀远就跟刘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