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玺并没能呈上来。只得听外间一阵喧嚣打斗之声,有兵士来报:“雍王世子带了一队侍卫忽然杀出来,将玉玺夺走奔西北而去了!”
皇上面上既惊且喜,皇后也似有动容。之前展昭担心宸王一旦逼宫,幽禁宫中的赵奕会被乱兵波及,遂在探视他时暗中告知宸王有意造反、皇上急召庞统带兵回京的事,以提醒他小心自保。没想到赵奕危难之际不曾自顾逃命却带领看守他的侍卫突然出手扳回颓势,此时想必是带着玉玺去找庞统的兵马汇合了。
共挽狂澜
到手的玉玺忽然被赵奕半路里杀出劫了去,宸王大怒,加派人手前去追拿,又冷笑道:“老四死了,他的小崽子还给本王添乱。不妨事,本王就在此间等着,用不了一刻连赵祯带玉玺都得给本王追回来。”
然而没过一刻,忽又有一人满身是血地跑进来跪伏在地,颤声报道:“王爷,赵祯闯出了城,二公子三公子都阵亡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宸王顿时目眦欲裂,身形一晃被赵怀扶住才不至倒下。城门上下早被自己的人重重把守住了,而赵祯身边侍卫不过几十,如何能闯出城去?他原本以为白玉堂会带赵祯躲藏到天亮再找机会逃走,没想到他心急至此,带着这点人强攻突围。
“回王爷,那个白玉堂功夫凶残的很,二公子刚抢近身就被他一刀劈杀了。三公子向赵祯放了一记冷箭,谁知白玉堂替他挡了,当即拔下箭来掷中了三公子当胸。”那人抖抖索索地回禀道,显然还对白玉堂浴血修罗似的情状心有余悸。
展昭虽喜赵祯早一刻出城就能早一刻得到援军的保护,但听到白玉堂中箭不由得急痛交加,心中默念:玉堂,是我连累你受苦,可你怎可如此冒进?
宸王听闻两个儿子都折在了他手里,悲愤填膺大吼道:“那么多人都是废物吗,怎么还是让他逃了?周望可去追了?”赵怀也做出一副哀痛激愤的样子,连连哀叫:“二弟,三弟,我必为你们报仇!”可展昭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窃喜看得一清二楚,又觉可悲又觉可笑。
“白玉堂本已是强弩之末,但他此前放出了烟花弹,有一伙打扮各异的兵士忽然杀到,其中更有好几个武艺高强的江湖人,护着他们杀出城去了。周指挥使率人去追了,派小的回来报信让王爷早做打算。”闻言宸王又惊又气,而展昭知道是那伙死士及时赶到救了赵祯一命,估计四位哥哥和二师兄、盼儿他们也齐出相助了。
宸王跌坐在椅上,扶额沉吟。赵怀握着剑的手激动得隐隐发抖:“父王,这情形名正言顺已不能指望了,不如放手一搏吧。”
“胡说!白玉堂已受伤了,况周望人马是他们几倍,未必杀他们不得。只要能杀了赵祯、追回玉玺,庞统带多少兵来也掀不起风浪。”宸王犹自嘴硬,但也不得不面对各种变数远超出他所料的事实。他即刻命一亲卫带领三百禁军前去包围庞府,日后好以庞籍、庞飞岚要挟庞统听命,又命人加派兵马把守城门。但转而面对龙榻上奄奄一息的帝王时,仍然犹疑不定。
“王爷,直接称帝吧!”“王爷,皇城禁军在咱们手里,百官莫敢不从,况且支持王爷的本不在少数。”“□□黄袍加身,太宗烛影斧声,不一样坐稳了江山?”“王爷登基之后自可以加官进爵诱各路禁军前来护驾,何必畏惧小小的庞统?”众亲卫七嘴八舌地进言道。
“二哥,你敢!”皇上挣扎着喊道,紧接着一阵剧烈咳喘,皇后忙抚背为他顺气,美目一瞪怒道:“老二,你要将这太平治世生生折腾成乱世吗?”
宸王骤然起身,拔出佩剑直指皇上皇后喝道:“刘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他好一会儿才压抑住怒火,起声色俱厉的模样,沉声道:“三弟,本王本想让你传完退位诏书安安稳稳地断气,可如今这情势,本王要登基不得不先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