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最爱桃花。”他听到白玉堂含着笑意的声音,“桃花十分寻常也十分娇艳,难显得乡野流俗、失于品格。可品格本在人心,何必凭借草木附庸?”
“白五爷说的是,天地山川间皆是风物,谁说流俗就不美呢?”展昭语似玩笑,其实真心赞同。他就是喜爱桃花美得毫不矫揉、极尽热烈,不拘身在高门深院还是乡村山野,都是一般的灼灼其华。
主屋陈设齐全却是闲置着的,留待师父了尘道君偶尔过来居住,白玉堂自己一般在几间倒座抱厦中起居。展昭见他书房中所储的经史诗赋、地理志、兵器谱一类多有合自己口味的,只是那一大堆卷帙浩繁的机关谱令人却步。另一间屋室则堆满了各色难以名状的玩意儿和器具,小到连环锁、小木鸢,大到简易投石车、四不像,几乎让人插不进脚去。
“你你你该不会是在复原木溜溜马……木牛流马吧?”展昭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指着那个四不像激动道。诸葛武侯是他最为景仰的人,以至于他有一些“见亮疯”的毛病。
“木牛是木牛流马是流马,我做的这个比流马简单应该算是木牛。但是木牛流马确已失传了,我做的木牛勉强算是木牛也不是诸葛武侯的那种木牛。”白玉堂嘴皮子很利落地解释,话毕又长叹一声道:“武侯巧思,后莫能及啊。”
展昭看惯了白玉堂各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乍眼一看他满脸仰慕之色,竟觉得别有一番风情。他莫名又有些开心,虽然白玉堂敬佩的是智术巧思,他敬佩的是鞠躬尽瘁,苏点不尽相同,但他们恰好仰慕着同一人。
摆弄一下这个,拨弄一下那个,展昭平生没见过这么多玩具不禁玩得有些忘情,直到白玉堂忍不下去了,叫着“好了改天再玩,我屋里有个绝色美女要介绍你认识”将他拉进卧房。
展昭闻言吓了一跳,就见暖阁榻上卧着一只鸳鸯眼小狮猫,毛色雪白只有尾巴是黑的,极为娇俏可爱。小猫圆睁着双眼“喵呜”一声,似在嗔怪白玉堂许久不见却带着外人回来,然而歪着脑袋端详了展昭一会儿后,便优雅地迈着小短腿走到榻边蹭他的手。白玉堂不禁讶异展昭不仅八岁到八十岁通杀,八个月的小猫也难逃其手。
“好个绝色美女,没想到你金屋藏娇。”展昭抱起小猫温柔地顺毛,笑意款款看着白玉堂。
“你这话十分有理,这猫可娇矜了,”白玉堂挑眉道,“别看她温温顺顺趴在暖阁里样儿,稍有不满就亮爪子挠我。”
“她叫什么名字?”展昭用指尖轻轻戳着她小猫爪上的肉垫问道。看着怀里小猫软糯的样子,他笃定白玉堂肯定是撸得太狠自找的。
“嗯……之前没想好,就猫儿猫儿地叫。”白玉堂十分郑重地说,“现在‘猫儿’这名字被你占了,她就叫作‘昭儿’好了。”
笑意僵在了展昭脸上,白玉堂已蹭地远远窜到床边,口中呼道:“总不能叫‘熊飞’吧?”
展昭搁下猫就飞扑过去一个小擒拿,白玉堂出手化解,两人就在屋间拆起招来。白玉堂一边左右格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