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也打算一块去开封,临行前一晚跟白玉堂跑到软红楼找青萍姑娘致谢。
青萍姑娘笑道:“五爷给的银子赎身都尽够了,还谢什么?”
“那不一样,我若觉得银子足以打发你,就不会来谢了。”白玉堂难得认真地说。展昭忽然想,真正动人的风流,都是洒脱中带了那么点留不住的真心。
“既如此,就请五爷把我当个可以喝酒的朋友。”青萍果真拿出私藏好酒招待他们,三人畅谈江湖趣闻、海内风物,宾主尽欢。
饮至半酣时已入了夜,两人告别青萍姑娘,月下相携着离去。白玉堂虽小展昭两岁,酒量却比他好,此时行走在夜色笼罩的街巷间,瞧着展昭有些不胜酒力、脚步微微踉跄的样子,觉得心中欢愉又安宁。
夏日将至,夜风也带了和暖,他索性带着展昭飞身上了一处屋顶,惬意地倚坐着看向他月华映照的侧颜。
那双总是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这会儿有些懒洋洋的半眯着,似乎是觉得夜风很舒服,神态颇像只午后打盹的猫。
“展昭,别的猫儿夜里眼睛才又圆又亮,你这只大晚上的怎么眯起眼了呢?”
“泽琰又浑说……别的猫儿晚上抓耗子,我这只晚上睡……”展昭迷迷糊糊地说道,说到一半头歪在白玉堂身上睡了过去,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衿。这些日子连轴转,确实有些天没睡个囫囵觉了。
“猫儿?你这算是承认啦?”夜风一吹白玉堂也有点上头,自顾自地痴笑道,“你这只猫儿也会抓耗子,这不是抓得挺紧吗?”
第二天展昭是在客栈房间的床上醒来,觉得头还有点昏沉。他扶着脑袋欠起身,迷蒙间视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桃花眼,含含糊糊地打了个招呼:“泽琰早。”
意识到白玉堂双目清明地仍在注视着自己,他稍微清醒了些意识到了当前的状况,温言问道:“你怎么睡到了我床上?”
白玉堂面不改色道:“因为你昨晚上搂着我不撒手。”
“有吗?”展昭不禁有点耳朵烫,他愿以为是相反的情况,还准备大度地不取笑小孩子来着。
“你真的不记得了?”白玉堂坐起身探询地问道。
“好像……你让我抓耗子,我就抓来着?”展昭不确定地说道,心中纳闷说我又不是猫抓哪门子的耗子。
“对对对!”白玉堂眼睛一亮,“你还哭着喊着非要当五爷的猫,不给你顺毛你就不睡觉,所以我只好睡到这儿了嘛。”
这孩子真是给梯子就爬。展昭扶额,掀被子要起身,被白玉堂一把攒住手腕,正色问道:“猫儿,你真不记得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展昭上下看看两人中衣都穿得整齐,虽然不记得外裳是怎么脱的,但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遂镇定道:“你说吧,我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