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
村长家里,皆是放下了这些天压在心中的石头,这事总算是了解了。
村长夫郎已经年过四十,但是模样看着十分年轻,他本是镇上的人,那时早早地便嫁了过来,好在日子过得不错,还生了两个女儿,这地位自然是高了,公公婆婆也礼待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会他给自家妻主捏着背,柔声地说着:“这会你总算放心了吧,这个法子果真能一劳永逸,以后也不怕这旱田了。”
村长被他服侍的舒服了,心情自然好了,想着还是自己的夫郎好,她牵过那双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手,放在手心捏着。
“是啊,这会村里年年都是好成了。田容易干了,可这河却是一年到头都是有水的,缺水了,就通引水渠。这下我啊,也是放了心。”村长叹谓。
现在是没什么好愁的了,就是这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她的大女张文芳是有出息的,她的孙儿张钰总算上学了,家中也不至于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她唯一担心的便是这小女儿,张文玲。
村长拉住夫郎叫他坐下,村长夫郎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方才松开的眉又拧了起来,于是抬手抚着她的背。
“妻主,可是又想到什么扰自己了?”他问着。
她想的东西总是很多,她不像自己夫郎那样不对任何东西上心,更没有什么困扰他的,但她脸上总带着一种老者的气息,或许是因为自己做了这村长。
“还不是想着玲儿,每日无所事事的,都不知她能做些什么?”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夫郎,又心疼又无奈。“我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你说去跟村里的王木匠学手艺也好,甚至去种田或者做些买卖都好,她偏偏一样都不愿做。”
不久前她才拉下面子去跟村里的王木匠说了,想着愿不愿带着自己小女教她手艺,个徒弟这样。或许是看在给自己面子上,神情犹豫了会,还是答应了,准许她每天过来,只要不要吵到她。
可是自己的小女儿忒不争气了,死活不愿出门,任她怎么叫骂都不去王木匠家拜师学手艺,她总不能绑着她去,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这样窝囊的,像个男子一样面皮薄,又不愿出屋,村上多少男子都比她能干多了。
这门外坐着在筛子里面剥豆子的袁香不知听了多少次婆婆的抱怨了,他一边倒出豆子一边说着:“文玲还未足十五呢,还小着,婆婆你不必担心的太早,文玲虽不爱出门,但是她是个机灵的。”
村长鼻子放出嗤笑声,显然是听不了替她说话的,摇着头表示自己还不知道文玲是个什么样的人。
村长夫郎自然是最疼爱这小女儿的,也接着说道:“妻主,玲儿她还小呢,别总是压着她了。她自小跟着我,我是最清楚的,她脑子机灵,学东西快着呢,现在这绣东西的手艺,竟是比我还好。”
村长听到这更是不慢了:“我说自小就不要让她粘着父亲才好,这女人家的,净喜欢学些男子的东西,这般没出息,你说,这顶多要让她去做这绣工,真的去做了,我这脸还要不要了。”她自然知道玲儿喜欢绣东西,明明是女子,偏要捏着那绣花针。绣工一般都是男子做的,女绣工,基本是没有的,因为这会被世人鄙视。
听到这样说村长夫郎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他觉得玲儿是个好的,反而被怪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就低垂着脸不说话。
袁香也觉得自己多嘴了,便只顾着做自己手上的活,不再出生。
村长本是无意的,不曾想自己的夫郎听了进去,还当了真,这不搂住自家夫郎,在他耳边哄着说:“罢了罢了,我又不是怪你的意思。”
村长夫郎虽是有些委屈,但是还是展眉微微笑了,他把脸顺势埋在妻主的怀里,享受着这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