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很自在,“这要是和我小姨在外面吃饭,她又要说我了。”
“说你什么。”
“你知道吗,就是,以前,她第一次带我到这种地方吃饭的时候,我连刀叉都用不好,她说我跌份,然后就天天带着我吃,什么时候练会了,什么时候算完,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西餐特别反感。”
林红的确是会和小孩说这种话的人,她不会管什么孩子脆弱的自尊心,只想把自己觉得是毛病的地方纠正过来。
杨砚喝了口酒,第一次问望舒,“那,你那时候,过得好吗?”
望舒点点头,语气轻快,“挺好的啊,有吃有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若不是他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杨砚就信了。
“我都不记得我父母长什么模样,很小的时候,有一场大旱,整整三年没有下雨,颗粒无,饿死了很多人,嗯……都记不清了。”
杨砚不同于望舒,他对父母毫无印象,也不会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望舒看向远处的灯光,一字一句道,“我们是,难兄难弟。”
“别,你比我惨。”
这个望舒不乐意,“谁比你惨,我好歹吃喝不愁。”
他那会惨就惨在已经懂事了,一时间受不了失去至亲和生活的翻天覆地,但望舒认为,心理难过比身体难过要好很多。
杨砚不与他争辩,这种事也没什么可争辩的,“是,那我比较惨。”
望舒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一直窝在手里的叉子,“别说了,再说下去就没有胃口了。”
“好,不说这个,你明天几点飞机。”
这个话题望舒仍然拒绝,“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吃,不想直说好了,我们回去是蛋炒饭,这会应该没凉。”
杨砚紧抿的嘴唇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他缓声道,“想让你吃,回房间有什么意思。”
哇?
望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拍了这部戏觉悟都提升了啊。”
说话的功夫,菜上齐了。
杨砚调整了一下使者的摆盘,“拍照吧,不是还要蹭热度吗。”
“嗯。”
他们俩很少在一起自拍,不过要自拍,也非常的快,吹嘘一点说,两个人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皮肤也没什么瑕疵,怎么照都好看,况且望舒学了几天摄影,对于角度的拿捏很科学。
“来,摆一个酷一点的表情。”
杨砚瞬间魏新上身,又酷又邪魅,和刚刚那个卖惨的人完全搭不上边。
望舒举着手机,将两个人的脸和一桌子致的西餐拍到一起,“完美,我加个滤镜。”
杨砚扫了一眼他完美的照片,“那个,能提个小要求吗?”
“说,你请客你最大。”
“帮我p白一点呗,你显得我好黑。”
望舒的笑点就长在了杨砚的肤色上,听他这么说,顿时笑的乐不可支,“好啊,你等着啊。”
首先,磨皮,然后美白,嗯,加滤镜。
一连串的骚操作下来,望舒的脸比杨砚白了好几个度,他偷偷摸摸的没给杨砚看,“你说我怎么发微博好?”
“还编剧呢,微博文案都搞不定?”
望舒不问他了,捧着手机当当当的打字,没一会的功夫抬头对杨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