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过往三十几年的记忆纷纷流出来,迅速的过了一遍,让男人一直不曾松开的眉头更紧了一分。
“啊…阿鲁斯,随便送上来一些吃的吧,在病房里。”男人不在意的交待着,随后转而又看起了阳光。
完全都想起来了,男人心里叹着。
我撒伊诺路德维希,这帝国的王,一个月前御驾亲征,归程被伏击重伤昏迷,至今方醒。
从头到尾,所有的细节都回忆的起来,甚至能记得自己当时紧急之下说过的所有命令,甚至能回忆起每一分每一秒。
偏因为如此,仍是觉得有什么想不起来的想法才觉得突兀。
想不起来,那个明明比命还重几分的事情。
撒伊诺克服了肢体之间细微的酸痛,起身下床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来,看到镜子时,突然的被什么东西的光啄了一下眼。
他有些愣怔的摸上耳朵。
是一个耳环,水晶一样的蓝色的透露着几分小巧的耳环。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明明从不佩戴饰品,甚至没有耳洞。
怎么来的这东西?难道是昏迷的这段时间有谁来过吗?如果是瑞思娜的话,这臭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他正想着,门突然被大力的踢开,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瑞思娜,你身为王族长女的仪态呢?你的礼仪老师怎么教导你的!”撒伊诺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进来了。
全帝国再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担心,敢踹他的门。
“兄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是阿鲁斯在骗我!”少女娇小的身体炮弹一样重进撒伊诺怀里,然后撒娇的蹭着脑袋,把整洁的前襟弄的一团糟。
“都多大了,还这副样子。”撒伊诺常年板着脸,也只有在这唯一一个血亲的面前,才会露出些许柔和来。
正想问耳环的时,不料怀里的人倒是先开口了。
“咦?兄长?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的耳环了?还挺好看的。”瑞思娜,看着小巧的耳环,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入手处透露着一丝丝凉意。“就是你戴着不好看。”
“这东西不是你弄得?那是谁胆子这么大?”撒伊诺把妹妹从自己怀里撕出来,丢在床上。
边思索着谁有这个可能,边整理着繁复的服饰。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处理一下躁动的人心。
“唉?你很喜欢这种亮晶晶的蓝色嘛,兄长?”身后传来妹妹带着调侃的声音,他本要回头去制止她,却在看到她手中的短刀时,止住了话头。
那是一把晶莹的水晶一般蓝色的短刀。像是冰一般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同那耳环的颜色一模一样。
奇怪的出现在他的房间中被子里。
这本来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能进皇宫的人绝对不会带着这样的利器进入的,更遑论是她的房间,就更不可能了。
这东西要么是他自己的,要么就是有鬼,然而这种东西是他自己的比有鬼还要恐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