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胳膊忧急地问道。
然就在她话落之时,眼见要跌出战台的龙祁伸手攀住了战台边缘,一个翻身,落在龙皮鼓之侧。
战台之上,唯有龙皮鼓四周血雾比较稀薄,那鼓上金纹似对血雾有所克制。
“我就知道九皇子不可能输!”婢女担忧尽去,兴奋地拍着云霁的胳膊道,而后才想起自己此举失礼,一边手一边道歉,“奴婢失礼了……”
“没事。”云霁摆手打断她,双眼紧盯着战台,眉头紧蹙。
云霁的语气并不严厉,婢女立时消了音,下意识地朝外挪了挪,因为她陡然发现,身侧之人的气势陡然变了,压得她心有点慌,就像之前面对九皇子之时,不敢有丝毫不敬。
她真的只是个凡人吗?婢女心底生出疑惑。
云霁是有意放出气势,就是为了让婢女闭嘴,因为她实在太吵了。
云霁压下了婢女的声音,却无法压下四周嗡鸣如蜜蜂一般的嘈杂声,只因刚刚情势立转,原本快要败了的“乡下小子”忽然威力大发,差点将九皇子击落战台。
此战乃是生死决战,以一人死亡定输赢。当然,若是一方不是执意要取另一方性命的话,也可将其打落战台或者将其击得没有动弹之力。
所以,观战之人才会如此紧张刚才的一幕。
“别担心,九皇子殿下只是一时不查才中了暗算,很快就会将那小子击败!”
“就是就是,看那小子这般鬼魅模样,又使出这般阴毒之招,一看就不是邪魔之道,但自古邪不压正,九皇子殿下一定会打败他!”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几乎所有的观战者还是认定九皇子必胜无疑,但云霁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中。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瞿阳,以及他手中大刀。
她记起,当年淮阴丛林之中,瞿阳忽然狂化,眼瞳发红,手中的大刀染上血色,但绝没有此时这般恐怖。
他身形拔高,玉冠破碎,头发乱飞,衣袍被暴涨的肌肉撑裂,整双眼血红一片,似倒映着血海炼狱,手中大刀也似饱饮鲜血,无数血雾自刀身逸散而出,凝成凶兽鬼物,不断嘶叫鬼哭,让人不寒而栗。
咚!
狂化的瞿阳邪气冲天,一脚落下,战台震动,惊得众人心神一跳,四周的声音戛然而止。
京都的修者,心中必胜的信念第一次有了动摇。
观战台上,至高之处,一个身着绣着五爪金龙玄袍的中年男人脸色一沉,侧头对身侧的白须老者问道:“国师可知,瞿家小子使的是什么秘技?”
被唤作国师的白须老者,貌不出众,但一身气势惊人,乃是龙焱国修为最高之人,先天后期,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而今闻得龙焱国皇帝问询,他一脸凝重地回道:“陛下,老朽这一生见过秘技无数,但从未见过眼前这秘技……这秘技,恐不是正道之技!”
龙焱国皇帝听得最后一句,神色一紧,追问道:“那祁儿可会有危险?”
“陛下不用担心,若九皇子有危险,老朽自会出手相救。”国师承诺道。
云霁并不知高台上身份尊贵之人的谈话,此刻她的脸色发白,昨夜避至九皇子府依然无法散去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是了,就算瞿阳比龙祁修为差了一阶,就算没了她的敬献,瞿阳还有上届残魂相助,还有隐藏在他身上的诡异可怕的力量!
龙祁能抵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