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边哭边固执地重复:“我要见舅舅,舅舅好久没来看过我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姜可望冷漠地看着她,管家叹了一口气,跟身边的人说:“打电话给顾医生,让他来。”
“我不要顾医生,不要,不要!这是我跟舅舅之间的事!”钟渺渺一哭喊,姜可望头都痛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制止了他们:“这么晚了,算了,你们让她上来吧。”
“裴太太?”管家不可置信地仰头,“裴先生吩咐过……”
“没事,我说了也算,你们早点回去睡觉吧。”姜可望扶着栏杆,看到那个女孩也愣了一下,没接着再哭,“钟渺渺,你上来,别坐着了,这么大的人坐地上不害臊吗?”
“等裴郁回来我就让你见他。”姜可望又补了一句,钟渺渺才有了反应,三两下爬起了身,穿过那几个人,走上了楼。
她满身是汗,头发乱糟糟的,姜可望把她领到客房,推她进浴室洗澡。出去的时候,管家就在门外徘徊,见了她就立刻迎上来。
“裴太太,你这是,确定要让她留下来吗?”
“我有分寸。”姜可望摊开手掌,她手上缠了根钟渺渺的头发,营养不良的枯黄,幼细,发稍打着卷,“怎么,你们都这么怕她?”
管家张了张嘴,半天才说:“我明天给裴先生打个电话吧。”
“随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姜可望转身进了房间。
钟渺渺洗完澡出来,还湿着头发,拿着毛巾坐在床边擦。
姜可望也去坐下,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立刻弹起来,慢慢坐回去,身体僵硬地继续擦头发的动作。
“钟渺渺,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姜可望很平静地问她。
“我……要舅舅。”
“舅舅舅舅,”姜可望抱着胳膊,戏谑道,“每次除了跟我强调你的舅舅,还会说别的吗?”
钟渺渺紧紧抿着唇。
“没有人跟你抢舅舅,钟渺渺。”姜可望试图告诉她,“你舅舅跟我结婚,不影响他疼你,就算你要把他当爸爸,那也不是不行。”
“你不懂。”钟渺渺眼睛里又涌动起了泪光。
“我是不懂,那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他只能有我一个。”
姜可望很吃惊:“那怎么可能,他难道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我不管,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他养着你,结果到头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吗?”
姜可望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怎么会想起跟这个钟渺渺说道理,她站了起来,拍拍小屁孩的肩膀。
“行了,你在这住着吧,我去睡觉了。”走了两步,她回头道,“你舅舅过几天就回来,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就去告状。”
不安稳地睡了一晚上,早上临走前,姜可望轻轻推开客房的门,朝里面看了一眼,钟渺渺还在床上熟睡着,她把门关好,下了楼。
“米拉姐,我们剧组可以请假吗?”姜可望在剧组拍摄了一整天,晚饭时间,躺在片场的折叠椅上,从米拉手里接过水杯,“我想找个时间,请半天假。”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不是刚从北京回来吗,两天没拍了,还要请假?”米拉算算时间,“着急吗?”
“也不是那么急。”姜可望举起名片,看着上面的“顾达明”三个字。
【“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并非是单方面的因素造成……裴太太,如果有空,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