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夜里,贾王氏在卧房里贴了好些求回来的镇宅符,又在床头摆了桃木剑、五帝钱、糯米等物。同时,贾王氏房内门窗紧闭,恨不得不留一丝缝隙。贾政本来要去周姨娘房里歇息,也被贾王氏留在了荣禧堂壮胆。
饶是如此,贾王氏依旧一颗心揪着,哪里睡得着。
子时一到,墙上自鸣钟响起,贾王氏惊得一声尖叫,将贾政也吓得一瑟缩,躲在被子里躬得像个虾米。
发现是自鸣钟之声后,夫妻两个又相互抱怨,贾王氏抱怨贾政胆小不如女人,贾政又抱怨贾王氏咋咋呼呼自己吓自己。
突然,一阵风吹来,打在窗户上咯吱一声,吓得夫妻两个都尖叫起来,外间榻上伏侍的丫鬟和门外上夜的婆子都惊醒了,问老爷和太太怎么了,可是要吃茶?
见不过是风打了窗户,贾政又口称没事,夫妻两个再度睡下。
夏日还没过,贾政屋内因门窗紧闭,闷热异常。饶是如此,惊吓过度后疲力竭的贾政夫妻依旧恍恍惚惚的入睡。
贾瑚等了三日,见二婶一家还是不搬出荣禧堂,想到二婶说的让自己日日去找她的誓言,贾瑚便从东院的槐树上下来,项上挂着贾赦给他新做的槐木符,往荣禧堂耳房来了。
荣禧堂牌匾有浩然正气,一般鬼怪不敢靠近,但贾瑚本就是荣国府的长子嫡孙,被祖宗承认的正统继承人,荣禧堂牌匾对他毫无影响。
贾王氏半梦半醒间,突然打了寒噤,接着,便有贾瑚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二婶,你怎么还不搬家?你不是答应把荣禧堂还给我们了吗?”刚说完,贾瑚形容又突然一变,脸色发青,唇色猩红,白森森的尖牙,空洞漆黑的眼睛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贾瑚厉声问:“二婶,你为什么要害我!”
“啊~,我没有!不是我!”贾王氏尖叫着从床上坐起,除了觉得屋内阴森森,冷飕飕的外,什么都没有。
贾政也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贾王氏一声尖叫吵醒了,从床上做起来问:“又怎么了?”
贾王氏转身看去,猛然见得自己身侧躺着个厉鬼,贾王氏又惊又俱,又怕又恨,也不管这鬼是贾赦派来吓自己的还是真的是贾瑚的鬼魂,抓起床头的桃木剑就像那鬼怪砍去。接着抓着五帝钱像那鬼乱扔,又将备好糯米向那恶鬼乱洒。
贾政十分后悔今日陪贾王氏留在了荣禧堂,一夜战战兢兢的自己吓自己,不叫人好好入睡不说,好容易眯着一会儿,她有开始发疯。
贾王氏拿着桃木剑往贾政身上乱砍乱刺,其中一剑刺在贾政的眼角,瞬间起了老大一块淤青,贾政疼得眼泪直流。贾王氏又抓起五帝钱扔往自己身上乱扔,铜钱质硬,砸了贾政一头一脸的包。
贾王氏现在处于神智错乱的狂暴状态,力气比之寻常妇人大了数倍不止,贾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全然不是此刻疯癫状态贾王氏的对手,竟被打得节节败退。
贾王氏见眼前的鬼怪看起来凶恶,却果然怕自己手上的法器,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道:我打死了你,看你还敢不敢来作恶。于是,手上的桃木剑挥砍得更加厉害,五帝钱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