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知道了。”
奕卿想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军医来看过后说已经没事了,程维躺在床上,盯着帐顶等着奕卿问他话。可是奕卿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走过来替他拉好了被子,“没事了,睡吧。”
程维心里很不是滋味,愧疚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刚才……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奕卿站起身,走到自己床边,自顾躺下,说道:“都说过了没事,我们斑族不像你们玫猎一样,伤口愈合得很快,你不必担心。”
程维听了这句话,过了会才开口道:“哦。”
他努力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可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有人在他耳边说着“喝水,喝水……”,睁开眼,看到眼前不远处流动着的泉水,在那个声音的蛊惑下,毫不犹豫地张嘴就咬,接着就觉得一股甘泉涌入口中……最终,程维恢复神智,却看到眼前的泉水变成奕卿的脖子,而自己在做着如此可怕的事。
当时他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也许是那杯不知名的液体的原因,让他能看到奕卿身体里流动的血液。
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去吸血,一般都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举动。如果换成别人,可能早就被奕卿一巴掌打死了吧?
不过,想起刚刚奕卿说过的话,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把身份分得这么明白,过了这么久,竟然连他都快忘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在奕卿眼中就是个变大了的宠物,而且还是个会攻击自己主人的宠物。
除了奕卿和阿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蚩族,可是他虽然与蚩族相像,但毕竟还是有差别的,他没有尖耳朵,也没有尖牙,绝对是在这个世界是最弱小生命的身份证明。
程维自嘲地笑了笑,看向奕卿睡觉的方向,此时小萤火虫走了,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忽然间他觉得这个世界离他好遥远,哪怕前一秒还在和你说话的人,转眼间就会消失在一片黑暗中,看不到一点踪迹。
而自己刚刚还恰好伤害了那个最亲近的人。
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程维眼中流露出的无力和自责被奕卿尽数入眼底,看着他失落的眼神,奕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从小到大,好像从来都是阿夺那个小子来安慰自己,而他也没有和别人有过交流。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希望明天他能忘记今晚的事,还是那只快乐的小玫猎。
这时,奕卿的脑中突然冒出这样一种想法,如果他不是一只玫猎,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该多好。
正在想着,他忽然看到程维眼角滑出一滴泪,奕卿猛然坐起来,想要走过去看看他是不是不舒服,可接着,程维就翻了个身,面朝上躺着,一只胳膊横过来挡在双眼上,不再看他。
奕卿才继续在床上,一直盯着程维,怕他还会有什么症状,直到天色微亮才合眼。
“什么?你说小程程喝了冬酿?”阿夺跳起来指着奕卿的鼻子叫道,要不是他去看望伤兵恰好碰到奕卿,还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事。
“只有我们才能喝,其他……”说到这,阿夺意识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声音降低到最小,“其他物种是不能喝的!喝了会死的!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
奕卿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后领,“他很好,你留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