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徊遇:“……谢谢。”
韩嬉走了,莫许又来了。
楚徊遇坐在沙发上,瞅了一眼莫许手里的袋子,问:“这次又想怎么个闹法?”
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裤衩,脚上还踩着人字拖,休闲随意,语气也不咸不淡,但被他这么一问,大概是心虚的缘故,莫许竟然神经紧崩,紧张得像罪犯上了刑场。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袋子,吞吞吐吐道:“我,我记得你喜欢吃水煮鱼,我买了,我去给你做……”
说完不等楚徊遇发话,甚至连他的脸色都不敢看,莫许就提着袋子直往厨房钻。
结果,一开始没找着路,钻到卧房里去了,好在屋子本来就不大,钻错了一次,再钻一次就对了。
虽然楚徊遇以前照顾王光华时每天做饭,但王光华过世后,他就过得很简陋。
莫许不知道他的厨房里有些什么,索性把做鱼需要的材料都买齐了,沉甸甸一口袋,勒得她手指上全是紫红的淤痕。
毫无疑问,她的决定是明确的。
厨房里所有厨具都是摆设,连一点做过菜迹的象都没有。
她完全可以想象楚徊遇每天啃泡面或者叫外卖的样子。
鱼已经在菜市场片好了,莫许只要把配菜洗干净切好就行。
她找来刀和砧板,闷着头,麻利地倒弄,像被老板严密监视的员工,一点也不敢偷懒,甚至连头不也敢回,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被抓到小辫子扫地出门。
厨房里潺潺的水声和的哆哆切菜声有点吵,但楚徊遇却没有去打断,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
没一会儿,切菜声停了,厨房里飘出了混染着姜蒜翻炒的油烟味儿,家常,但却太香。
其实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味道最具有麻痹性,容易让人变得慵懒,甚至浮想联翩。
浮想一日三餐热饭热菜,浮想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浮想冷清的小房子点上炉火放满暖气。
楚徊遇在这样的麻痹下,竟然意识恍惚,差点睡着,直到碗筷子触碰桌面的声音把他从这一场恍惚里醒惊。
莫许看他猛地睁眼,眼神从朦胧变得锋利,心脏颤了一下,小声道:“吵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睡着了。”
咽了咽唾沫,她又道:“菜做好了,可以吃了。”
楚徊遇揉了揉太阳穴来到桌边,盯着盘子里雪白的鱼片,玫瑰色的辣椒,以及嫩绿的香菜看了半晌,却没有半点坐下去品尝的意思。
“你这次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说吧?”他疲惫地问。
莫许紧张地手指在衣服上揪,解释道:“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
只是想对他好而已。
但如果直接这么说,他可能会觉得自己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只是什么?”
“只是想谢你,谢你救了我。”莫许又给自己找到了好借口。
但楚徊遇并不想领这个情,冷声道:“如果为了这个事完全没必要,我说了,我救的是李姐的女儿,不是救你,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这是要赶人了,莫许又连忙补充道:“不只是这样,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好,所以就做了菜。”
“哦。”楚徊遇淡淡点了个头:“那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晚饭我已经吃过了,你可以走了,菜也带回去吧。”
“……”
莫许见他转身要回房间,心里一急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哭了出来:“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