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扯得变形了,他却笑:“不得医院头去检查就问我要钱,我咋子晓得他手是不是真断了?万一你们敲诈我呢?”
说着,他上前两步,走到陈二娃跟前,脚在他腿上踢了踢:“起来,先得派出所去报个案,说我打了你,再得医院头去检查,手断了话我付你汤药。”
陈二娃顿时脸色一僵,坐起身,顶着个大花脸笑:“大家都是邻居,闹得派出所去咋子,手也没得事,用不着啥子汤药。”
陈大公这才松开王建人。
王建人理了理衣服蹲下身,两只黑压压地眼睛直直盯着陈二娃问:“确定没得事嘛?”
陈二娃被盯得后背冒冷汗,赶紧吃力地抬抬胳膊:“真的没得事。”
“没得事就好。”王建人点点头起身:“那我回去了。”
夏站在几米之外,大致明白过来:建人叔把陈二娃打了。
但陈二娃怂得像个孙子,不敢还手还得陪笑。
毕竟他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闹到派出所,说不定会勾起什么陈年旧事。
这个欺软怕硬的孙子。
夏咬咬牙,继续撸袖子打算冲到坝子里揍陈二娃一顿,却不料被迎面走来的王建人一把抓住往回拉,低声道:“快走。”
夏不服气挣扎:“建人叔,你别拦我,他狗|日的得我幺妹额头上打了个大包,我找他算帐!”
王建人仍旧拉着他不放:“回去!”
然而晚了,两人拉拉扯扯太明显,陈二娃回头看见夏立马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扯住夏衣服:“夏三儿,你来得正好,你幺妹无缘无故跑我屋头来打我,还撕了我三百多块钱,这个帐咋个算,你自己看斗办!”
夏身材一米八几,比陈二娃高出半个头,在他面前说话,陈二娃还是挺客气的。
夏当即推开他,大骂:“你放屁!明明是你把我幺妹脑壳上打了个包,还说她打的你,她无缘无故打你,她有病啊!”
“哦对!我也觉得她有病!”陈二娃理直气壮,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脸,全部是她抓的!她不打我,我会打她哟!”
说着还撩起衣服,露出被莫许用棍子抽出来的红印,前前后后好几条,又粗又长的,像斑马一样。
“看嘛!全部是被她打的!老子惹都没惹她,她拿起棍子跑得我屋头来,话都没说一句就开打!”
“哦!还有那几百块钱,你幺妹骑得我身上抢过去,两哈就撕得稀巴烂,好j儿凶!看嘛,你说咋个办?”
陈二娃又指着地上碎成了片的钱痛心疾首。
“……”
夏看看陈二娃一脸的爪印和一身的棍痕,再看看坝子里被撕成了碎片的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下手的确有点狠。
连急急忙忙跑来劝架的夏建国听到这一系列的‘罪状’也震惊得无言以对。
“夏大哥,你也来了啊,正好,你说这个事咋个处理?啧,无缘无故打人,还把钱给我撕了,你们夏四儿是有点凶哦……”
夏建国脸色比土还难看:“嘴巴长得你身上,你想咋子说就咋子说,你把牛吹上天都可以。”
陈二娃指天发誓:“我陈二娃今天要是说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夏四儿打我,撕我的钱,我妈、老汉儿,还有我大嫂都亲眼看到了的,不信你们问我大嫂!”
陈大公和陈大婆齐齐应声道:“那不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