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他家堂屋里时,仍旧只看到地上几个混着水和血的脚印,而他房间的门紧闭着。
王光华歪着脑袋担心得不行:“划到脚了啊?凶不凶哦,快去补个疤疤!”
王建人不吭声,一会儿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开门,才若无其事地说:“没得事,一条小口口,淋点酒就行了。”
“小口口?!老子才不信,你把脚抬起来给我看哈看。”王光华瞪着眼骂。
“我是要抬起来给你看,你等到嘛!”王建人不耐烦朝灶房走,越过莫许时伸手:“酒给我。”
“我帮你吧。”
莫许不给,王建人也没多说,顾自走前面,莫许抿着唇跟后面。
他在桌前一跟矮凳上坐下,不慌不忙地点上一烟吸了两口,才慢慢抬起受伤的腿放在膝盖处看了一眼脚底的伤口,大概有四五厘米长,裂着几毫米的缝,腥红刺眼,还在往外渗着血。
他又吸了两口烟,抬眼看莫许,见她站在一旁盯着伤口发愣,又伸手:“酒给我。”
莫许回过神,还是不给。
她蹲下身,低着头,闷不吭声地拧开酒瓶,从塑料袋里掏出棉签,打算把棉签用酒弄湿了再往伤口上途。
也不知道是她动作太慢,还是王建人太心急,等了她一会儿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就一把夺过酒瓶直接往伤口上淋。
“呃……”
压抑而又短促的闷哼声响起,王建人脸色花白地皱起眉,脖子上的青筋瞬间凸起,没一会儿豆大的汗就从额头滑到了鬓角,再滴到刚换上的灰色衬衣上湿了一团。
莫许摒着呼吸,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也能听到自己上牙磨着下牙咯吱作响的声音。
王建人叼着烟,等缓过痛之后,又淋了一次酒,才手。
“拿回去吧。”
他把酒瓶递到莫许跟前,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表情瞬间僵住了。
他的脸色白是被酒刺咬的剧痛折磨出来的,但莫许脸色竟然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更离奇的是,她的眼睛竟然红着,泪水含在眼眶里打转,像要哭了似的。
“你咋子?”
顿了顿,他压着嗓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地问。
被他这么一问,莫许神游似地双目无地眨了眨眼,两颗泪珠迅速夺眶而出,但是很快,那两只眼睛又恢复的光泽,她擦了擦脸蛋,抿着嘴笑:“被你这条大口口吓到了。”
如果在城里的话,早就送医院缝针了。
“哪个喊你看,吓到你活该。”
王建人冷冷地笑,他把脚从膝盖上拿下来,似乎是打算站起来,莫许眼疾手快,握着他受伤的脚不让他动:“建人叔你等一哈,不要动,还要上点药才行。”
她一只手按着她的脚,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葫芦状的小陶瓷瓶说:“这个是我上次被烟烫起泡儿的时候,黄大仙给我的,效果好得很,给你也试试哈。”
不等他开口,她就麻利地拧开塞子,用棉签攒一点药小心翼翼往伤口上涂,刚碰到伤口,她就抬头问他:“痛不痛,建人叔,痛的话你给我说哈,我轻点。”
“早就被酒咬木了,哪还痛。”王建人纹丝不动地坐着,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神,表情跟他的伤口一样木。
但被棉签触碰的轻轻的,凉凉的感觉却让他眉头不由自由地跟着一皱一皱。
莫许不仅帮他抹了药,还拿纱布帮他把伤口绑好,才大功告成地拍拍手:“行了建人叔,看我包得好不好。”
王建人表情没什么变化:“还行。”
莫许又望着他笑:“能不包得好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