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他想了下,说:“您先做着,走之前我给您个信儿。”
像旗袍这种贴身的衣服,制作要求十分严格,一点都马虎不得,光是量尺寸就要比其他种类的衣服复杂的多,大大小小差不多有几十处,最后顾陌城站的都有些累了。
等好不容易量完了尺寸,老板亲自核实,又一一做了标记。
顾陌城见他走动起来十分吃力,右边的胳膊不管是拿笔还是拿尺子都有些僵硬,就本能的问:“老板,方便我给您拿个脉吗?”
老板愣了下,又去看井溶。
井溶也笑了,点点头,“这丫头也是职业病犯了。”
老板一听,就知道她必然擅长医术,顺势同意了,还开个玩笑:“我做您的生意,您转头又来做我的生意,也是缘分。”
这些都是积年的老毛病了,很多老年人也有类似的症状,属于外力和身体机能老化所致,无法根治。
而他从十三四岁就跟着家里人学做缝纫了,几十年下来,惯用的右半边身体远比常人来得坏的更加严重。虽然不致命,但对生活着实不便。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年他就没办法再拿针线了。所以把大部分活推给徒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陌城给他把了脉,又往几个地方按了按,详细的问明了情况,最后掏出金针来轻轻刺了几下,心里基本上就有数了。
她笑了笑,“老爷子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回头我给您开两服药,炼一剂回春丹,外敷内用双管齐下,慢慢调理几年也就成了。虽然不敢说能跟个一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但您要想退休,恐怕还得多等几十年喽。”
除了一点风湿和外伤之外,基本上就是骨关节老化的问题,并不算多么麻烦。
她习惯这种有历史感的东西,更喜欢在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传统的现代社会,还依旧坚持的人,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让老板多坚持几年。
老板曾经也是亲身体体验过井溶神奇之处的,这会儿对顾陌城的话完全没有一点怀疑,当即喜出往外道:“瞧这事儿闹的,这可怎么是好?才刚我还您钱了!该打,该打!”
说着,就非要退钱。
“这么一弄,倒搞得像我故意不愿意给钱似的。”顾陌城推辞不过,最后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过一时手痒,嘴快,倒占了您老这么大的便宜。”
“您这话可就说反了,”老板这会儿哪儿还把她单纯的当个小姑娘,语气中显然多了几分敬重,“我这一把赶明儿就要退休的老骨头,哪成想还能找个第二春呢?光这一点就千金不换,我承您的情!要再提钱,就是打我的脸了。”
顾陌城知道像这种做高级定制一辈子的老手艺人,其实并不缺钱,也就不在这上面过多争执,只是说:“其实您这个真的不算多麻烦,这一回就算了,往后我要再来您可不能再这么着了。”
“成!”老板也是爽快人,两边就这么说定了,皆大欢喜。
井溶又替师父订了几件衣服,顾陌城想了想,说:“师兄,我挺喜欢沈哥和嫂子的,上回去他们那么热情的招待我,我也想回他们点礼物。”
井溶点头,很是欣慰地说:“不错,是正理。”
说完,却又带点别有用心的问:“就只给他们两个,不给别人?”
“别人?”顾陌城微怔,旋即恍然大悟,“你是说崇义?可我跟他不熟呀,又没说两句话,再说那天他不也是去做客的吗?他名气那么大,我冒然送礼物反而不美,说不定会让他以为我另有所图呢。”
井溶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