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家联姻的好处果然是不言而喻的,有了文丞相的保证之后,文晗和秦易都是松了口气。而后双方气氛好了不少,文晗和秦易便都留在文家用过了午膳,文晗又陪着文丞相手谈了一局,这才在半下午跟着秦易一同回去了秦家。
两人走后,文丞相看着眼前的棋局,眼中的疑惑再也隐藏不住文晗的棋艺是文丞相亲手教的,因此对她的棋风知之甚深。眼下这棋局,这棋风,虽然执棋者似乎竭力掩饰了,可文丞相仍旧从中看出了熟悉的痕迹,而棋风却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轻易改变的……
文晗和秦易并不知道文丞相因为那一局棋,已经心中生疑了,她们从文府出来之后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搬走了一块,总算是轻松了不少。
而后几日,秦家也渐渐消停了起来。虽然因着宅子里的下人沾亲带故,秦伯不愿得罪人也没真赶几个人出去,可有了这般威慑,敢于顶风作案嚼舌根的人倒是真没有了。秦家的下人夹起了尾巴做人,连带着心涟和心漪都觉得耳边清净不少。
如此几日过后,书房里响了数日的算盘“噼啪”声总算是有了些许成果账房先生们兢兢业业多日,终于拿出了几个铺子完整的账目!
账册之中,有问题的地方全部被用朱笔圈画了出来,再用细笔在旁标注问题为何。文晗拿起一本来随意翻看了一下,剑眉顿时挑了起来,然后也没细看,便转手交给了一旁的秦易。
秦易很想说自己并不会算账,但文晗既然将账本递过来了,她自然也推脱不得,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翻开了账本来看。但就在下一秒,秦易的一双眼睛就瞪得溜圆,接着手指翻飞,“唰唰”的开始翻动纸页,没一会儿就翻了小半本。
以如此速度翻书,其中内容自是来不及看清的,更何况小少爷并不会算账。但翻过这小半本账册之后,小少爷的脸色却是比锅底还黑,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最后吐出的一句干巴巴的话却是:“晗,先生们辛苦了,回头从我这里多取些银钱酬谢他们吧。”
秦易说出这句话来并非毫无缘由,实在是她方才触动太大将近三指厚的账本,她翻了一半,其中又起码有一半的书页里有朱笔圈画,有细笔标注!这样的一本账查下来,所耗的心神和力气远比寻常查账或者做账来得巨大,她看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文晗不在乎酬谢之事,不过听闻此言也知道秦易明白她的意思了,便指了指放在面前的几摞账本道:“这几家铺子是核算过后问题最多的。虽然咱们一时之间不能动所有的铺子,那领头的十二家铺子眼下也还不好动,但杀鸡儆猴总还是要的。”
这话倒是没有出乎秦易的意料,她瞥了一眼桌案上叠放的账本,点点头没有反对的意思,只问了一句:“这些铺子的管事都贪了多少?”
文晗便指着账本一摞一摞的说了下来:“粮行这一年的盈利约莫是三千两,被贪的数目有一千七百两。药铺这一年的盈利约莫是两千三百两,被贪墨了一千五百两。当铺的账目不好说,还需请懂行的人去查查铺子的库房,但账本上居然写的是亏损,其中问题定也不少……”
零零散散的都是些小铺子,他们整年的盈利或许都比不上醉风楼一个月的益,但即便如此,贪墨之风也是盛行。管事们多的贪了铺子近三分之二的益,少的也贪了近半,不看数目只看这个比例也够气得人吐血了……秦易听着文晗细说就被气得脸色铁青。
末了,文晗叹口气,却是道:“阿易,你爹其实是个挺厉害的人,能将半个洛城的生意入囊中。可惜他大概知道自己身子不好撑不长久,也不曾将这生意做到洛城之外去。这一个个铺子和生意都零散得紧,管起来挺不容易,长此以往只怕你我总是顾不过来的。”
寻常商贾做生意,大多只做一行,比如粮行,比如布行,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