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原本的当家人秦老爷是个能人,虽是商贾,可却是手段了得。秦家原只是个小商户,秦老爷接手家中产业之后不过十年,就有了如今场面。可也许是天妒英才,这位能人没来得及继续大展拳脚,就英年早逝了,留下的除了偌大家业就只有一对孤儿寡母。
再然后是那秦夫人的嫡姐带着侄儿前来投奔,几年之后,秦家自己的小少爷被养废成了纨绔,反倒是那个侄儿如今在洛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这其中的猫腻文丞相自然也嗅出了一二,可那又如何?邻居的家事,他犯不着去管,只是看着纸上所书关于“秦易”的斑斑劣迹,让他很是懊恼,也很是疑惑。毕竟身居高位多年,他自认还是有些识人之明的,上一回见面时秦易的谈吐气度明显不俗,是他看错了人?还是这人太能装了?!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手下调查得来的这些消息属实,他就是被人骗了!
这个认知让文丞相格外恼怒,因此再见面时,哪里还能对面前的人有什么好感。连听到对方称一句“世伯”,他都觉得对方是在跟他攀关系,居心不良!
文晗顶着自家亲爹不善的目光,简直是冤死了,偏她还不知道这其中种种因由。于是一场谈话下来,无论她说什么,都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连投其所好都失败了,更别说拉紧距离,以便将来再次登门造访。总的来说,这一场会面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一个时辰后,文晗重新站在了文府的大门口,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金字匾额,第一次觉得如此丧气虽然换了个身份,可她是文丞相和文夫人心教养出来的,自认才华风骨不输旁人,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换了个身份之后,就连亲爹都嫌弃她了呢?!
文晗想不明白,长长的叹了口气,第一次拖着步子回了秦家。
当日傍晚,文晗靠在了隔着文家的那堵高墙之上。她抬头看了看远方天际烧得火红的云,语气幽沉的对墙那边的人说道:“秦易,你说的那些法子,咱们试试吧。”
……
错位的人生让人心力交瘁,来自至亲之人的否定和不善成为了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文晗是惜命的,所以她对于秦易那些不靠谱的法子,其实敬谢不敏。上一回明明都已经想好要答应了,结果在见到秦易之后还是没能出口,也只和她说了说春香楼和云烟的事。
可是今天文丞相的态度让文晗产生了自我怀疑,由此不想再让这样错位的生活继续下去。所以她主动和秦易提了试一试,倒是让对面的秦易颇觉讶异。
“你想先试什么?”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秦易这样问。
文晗已经想好了,便是道:“摔伤脑袋和溺水都是要命的事,还是先试试醉酒吧。”
秦易没有异议,喝酒喝死的人虽然有,但那真是太少了,所以她不甚在意,只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是你喝,还是我喝?还是咱们一起喝?”
文晗其实只喝过花酒和果酒,不过她倒是不怕一醉,听到这话之后便是一笑,心里轻松了些许:“我喝就是,你那边也寻不到酒吧?”
秦易气鼓鼓的声音随之传来:“所以说你这大小姐做的可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不能出门,不能玩闹,成日里规行矩步的,连想喝点儿酒都没有!”抱怨完又嘟囔了一句:“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