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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

不一会儿，封凌又来了，“我能看你书架上的书吗？”

“随便。”林晨正在看一本斯坦尼的书，《我的艺术生活》。

“你手上这本还不错，我们一起看吧。”封凌走到他身旁，挨着床边坐下。

“……”林晨看看封凌，无语的把书给了他，“你看吧。”

“一起看啊。”

“不看了，我去洗澡，等会儿睡觉。”林晨站起身走出卧室，慌慌张张不敢回头也不敢听，生怕封凌下一句就是：一起啊。

林晨洗好后裹上浴巾，刚要迈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去，从浴室整理柜里拿出一条浴袍一条备用浴巾。新浴巾放在洗漱架上，浴袍自己换上，系好前襟带，确保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毫无破绽，这才走了出来。

封凌还在他卧室，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晨咳嗽一声，走到床边对封凌说，“你洗澡的话，左边新浴巾是你的。”

封凌从书中抬起头，微怔的盯着林晨，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聚会神的程度让林晨想起昨天娃娃还只是个娃娃时，被人目光支配的恐惧。

“看什么看！”林晨像被人看光了似的，连忙跳到床上，抓起被子蒙住身体，“你快出去，我要睡了。”

“…哦。”封凌把书合好，目光还胶着在对方身上，慢腾腾的起身，走到门边又顿住，“我觉得这本书写的非常好，明天还能来你房间看吗？”

“……你干脆拿回去看吧。”林晨隔空把书抛过去，封凌一把接住，有些失落。

封凌想，其实他不是非想看这本书，后半句才是重点。林晨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封凌也去了浴室，浴室瓷砖壁和镜子上结的水珠雾气还没消退，不易察觉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他不由得多吸了几口。

他站在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汽滑过小麦色皮肤，正在沉浸这片刻舒缓时，突然脑内的通讯设备响了，“中尉，中尉，呼叫中尉。”

艹，老子正在洗澡。但是这声音听起来是泰普乐上将，他不得不接听，“上将大人，我在。”

“方便视频通话吗？我们刚发现了一项重大科研成果，需要你的意见。”

“……”不方便也得方便，他颤颤巍巍的开启了视频权限，“上将，我可能……在水汽中信号不好，请您谅解。”

接着封凌就看到了中空会议室中一张张愕然的脸。

“中尉，你在哪里？”

“我在家……在洗澡。”封凌苦巴巴的解释。

“你没做足准备吗？我们的自净技术药丸和抗饥饿药丸失效了？”上将一脸不可置信，在他认知里，洗澡和吃饭是最浪生命的无意义事件。

“……不好意思，发生了些小意外，我穿越到了五百年前，在一个人类家里，什么都没来的及带。”封凌实话实说，尽管他知道说出来之后，伟大的上将大人就要腰斩他在理事会的决策权了。

上将果然陷入了沉思，敲敲桌子，“既然你目前很不方便，不如等一切回归正常后再回来参与项目，就这样吧，再见。”

“……”封凌感觉自己的职位和头衔彻底成了空头支票。中尉是什么，在这个时代，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