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桓辗转反侧,脑子里没想任何事,但就是神抖擞没有困意。他无措地爬起来,扫了眼漏钟,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
胃开始抽搐,他忽然记起自己还没吃上一顿饭。既然想起来了,他就坐不住了,严桓穿好剩余的还干爽的衣服,预备去觅食。
磨山院每个汤池都是独立的院落,他走过月亮门,被侧面的黑色人影吓了一跳。
那是筮情。
严桓难以置信,直直地盯了筮情一会儿,他很是想笑:“你有毛病?你在这,站了一晚上?”
筮情道:“我有话问你。”
严桓忽然感觉筮情不喜欢他也不无道理,他们的确不合适,他根本就不知道筮情的心里在想什么。无论他闹得多欢实,是吵是骂,对方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吵过骂过,再见面,他依然平静如初,若无其事。
严桓于是也笑了笑:“我饿了,要去吃饭,有什么问题饭桌上说吧。”
唐兰天生少眠,严桓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看书。
“唐姐,借厨房用一下,还有食材,我烧个菜。”
“有求于我就知道叫姐了?”唐兰道,“让厨娘给你做吧,回去等着就行。”
唐兰自然看到了筮情,她只微微点了个头,没过多表示。阿阮还是告诉了她这位不速之客的来访,可既然是如公子的熟人,她也没有多盘问。
“别,不用麻烦人家了,这都睡着呢。要不是看你房间还亮着灯,我就不来问了。”严桓笑道,“厨房哪边走?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唐兰给他指了个方向:“不用。你小心点别把我宝贵的屋子炸了就行。”她实在怀疑如公子的家务水平。
“放心,谢了。”
严桓也不多讲究,准备做个蛋炒饭就打发自己的胃。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做了两人的份。
翻勺的时候,筮情忽然出手摁住了他:“胳膊怎么回事?”
严桓扫一眼已经凝固的伤口,无所谓道:“没事。别碰我。”
筮情:“……”
筮情道:“天一亮我就离开这里。”
严桓递给他一盘饭:“我还以为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呢。”
筮情无言以对。
严桓其实饿过了劲,慢条斯理吃了半份,他抬起头:“师兄要问我什么问题?”
筮情也放下盘子,顿了顿:“方凌他……是不是还活着?”
严桓:“……”
严桓一瞬间觉得所有事都很荒唐,是他熟悉的荒唐,又一次阴差阳错,他呆呆地问道:“你,你不知道?你没和前辈见面?”
筮情很认真地摇头。
所有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严桓口不择言的质问,天黑乱七八糟的关心,鹿鸣灵力异常的波动……他昨晚站了一夜,想了很多,已猜到了这个事实,所以此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