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角落房间里,仍然在散布着情欲的声浪,而空气中也弥漫着体液交织的气味。
刨烙按着手机从拐角中刚好转过身。
恰好看见男人出门的时候,松的领带,不整的衣衫……
刨烙在坏了灯的黑漆漆的走廊之中忽然自嘲了一下。转身下楼。
在盲目狂热却又不可得的情欲之中,人的智商都会失去。宋子彦螳臂当车一般想要在商场以及其他方面非要跟刨烙一决高下。
……
沈液都不知道自己还会第二次站在刨烙的办公室里。
“你觉得是我干的?”
“他现在躺在病房里……”
“如果是我做的,那也只是一个小惩罚。”
“刨烙你疯了,你这样做是犯法,会蹲监狱的!”
“你这么心疼他?这么恨我?恨不得就是我做的,把我扔进监狱?”刨烙没抬眼,玩着手上的笔。
“最好不是你做的。”沈液转身。
“你花了多少钱?”
“什么?”
“那晚,你们交易了吧他帮你整我,你付出代价……”
沈液转过脸,“你果然疯了,”冷冰冰又一脸嫌恶的神情,说完就转身出门。
可能是第三天或者第四天。
从医院出来。
回住处的时候。
一群拎着棍子的人拦住了他。把他堵在一个肮脏无人去的巷子里。
刨烙嘱咐过,找到人,见面就先把腿打断。
所有人光打了,没一个敢真的打断。
刨烙来了,补了最关键一棍。
他抡起棍子,再放下的时候,沈液就没知觉了。
刨烙的眉眼中,是一种彻底的疯癫。他喃喃自语,脸上似是喜似是悲,手指穿着夕阳的光线,转来转去的。
然后扔下棍子,不顾脏污,趴在昏死在地的人身旁,脸贴着他的侧脸,蹭着他脸上的血,笑起来,“小液,你这回可跑不了了吧……”
36.
“疼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瞪着天花板,下半身毫无知觉。
如果不是床尾的沙发上传来声音,他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还有人在。
他没回答。闭上眼,装作入睡。
刨烙走到床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双手攀着床缘,把头趴在臂弯里,像是中学生趴在课桌上的那种姿势。
只是他个子高,床矮,椅子又高,所以弓着腰看起来并不那么舒服。
他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懒散的休息日,闲散着发着呆。
他自言自语的,“我这两天看了一个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候,相爱的两个人因为民族大义不得已分开,一个到死都不能确认另一个是否爱他。但是他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爱人赴死了……”
刨烙像是想着什么,半晌,“看的我肝肠寸断的。”
沈液没理他,就是嗓子有些干硬,鼻子也有些酸,他撑着让自己不发出动静。
刨烙旁若无人的,伸出手指,若有似无,轻轻拨着床上的人翘起来的一两捋头发,沈液是这样,头发明明很软,但是却硬的不得了。上学的时候,晚上洗完头发,早晨头发就要一团乱,刨烙就喜欢堵着门口看他拿湿毛巾往头发上不停溻。
有人说,这样的人脾气最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