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
外面又响起一声巨雷。
刨烙环视四周,神情怔怔的,“这里跟以前一点都没变。对了,你为什么回来呢你出来之后在做什么”
沈液低下头,往门口走。
刨烙一下就追到门口,堵在他前面,“我找了你好久,怎么也找不着,我还在监狱门口等,一宿一宿的等。”
“他们说你肯定死定了,我就想,你死了我就跟你一块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着他就笑起来了,可转眼他眼神又凉下来,“你都不知道,我把我爸气的脑溢血植物人了,你都不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对,你不能知道我说了什么……”
沈液看着他的脸,想哭,却苦苦忍着道,“刨烙,对不起。”
“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真是你杀了我妈么?”
“……对不起。”
“为什么总跟我说对不起,就好像你真的对不起我一样,”说着伸手就要搂住他。
却在半空中停下了手,面色陡然一冷,“你后来去做什么了你告诉我……”
沈液咽了一口唾沫。
“我想起来了,为什么我们会在那种场合见面啊昂”
“……”
“你不觉得是命中注定吗有怨抱怨,有债还债。”
“我……”
“别说了,我想过一万次再见你该是什么样子,也想过一万次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了了”,他笑了一下,“觉得形同陌路可能最好。
可是你为什么出现呢?
你一出现我就觉得活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他捋起袖子,手臂上是一道道陈年的老伤,不仔细看不出来,“我很久没有痛觉了,划在身上都没有感觉。结果……”,他一下笑出来,“打在你身上,脸上,你头碰破了,你嘴巴流的血,我他妈觉得刀子在剜我的心!一刀一刀,全他妈凌迟着我。你摸一下,我疼的要死了!啊!啊!啊!”他发出一声声大吼。脖子上的血管青筋一道一道的。
沈液抿着干裂的嘴唇,面色不忍,却一步一步往后退,“刨烙你怎么了?”
“你怕我?”
“……”
“你躲我干嘛”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逼,“你这个肮脏的人,你在嫌弃我吗……”
沈液流出眼泪,“对不起。”
“滚!你就会说这一句是吗!你跟你的情郎也就会说这一句吗?昂?你们上床了吗你跟多少人上过床?你用什么姿势?什么表情?你这个婊子,”他一把握住他的衣领,“你跟我说啊,你高潮了吗你被操射了吗?”
刨烙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屋里发出光。直直的射在眼前人的脸上。
沈液擦了一把眼泪,一把将他推开,“跟你无关,我们各自都有生活了,何必揪着过往……”
刨烙一巴掌扇了过去,嘴角的血溅到了他的手指上,刨烙就一口一口把自己的手舔干净,“发生什么了”他语气一下软下来,“要出去卖才能挣钱,你怎么不找我,我给你钱啊。”
沈液满脸泪,哀怜道,“刨烙你疯了吗”
“可能,没准是遗传,”刨烙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你不是善良吗,你不是全天底下第一善良人吗,你不是救天底下所有人吗菩萨,你也救救我啊。”
沈液挣不脱,只是不住流眼泪。
“你想超脱,做梦吧,你和我在寺里滚过床单,佛菩萨都不你了。好好在地狱呆着不好吗”
“刨烙,你快……快掐死我了……”,沈液结结巴巴吐出一句话。
刨烙贴着他的耳边,“缺钱我给你,我养你,我包你,你别跟别人上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