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又不知道许久,滴滴答答的雨水声。
“钱在这了。”一个低低的男人的声音。
沈液迷迷糊糊醒来。
嘴巴干的不得了。
已经爆皮了。一张嘴,牵动着裂开就流出了血。
好像很久没喝过水了。
门打开。
一瞬间的光明从门那边传来。
一个迷糊的身影。
黑色的身影。
站成了十字架。
在光里。举起了一把匕首。
往自己的腹部戳去。
像是。
像是苦行中的罗汉。
救人的钟馗。
裹尸布上的神子。
手罚暴力,以己之刑,厘清罪恶。
沈液在医院醒来。
刨烙握着他的手,痴痴看着他。
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是巨大的恐慌后的神麻木,很平静的,“醒啦?挂两天水就行了,没事的。”
沈液摸着他的脸,长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学校后仍旧是心有余悸。
听说是有人把他抓走以要挟钱财,结果却搞了个乌龙。抓错人了。
沈液把他房里开满了灯。
刨烙就给他读书,读余华的《活着》。
一夜一夜,彼此安抚着两颗受了惊的心。
李宁宁和刨开河终于要离婚了。
刨烙赶到美国,几个月不见父母。
两个还没年迈的人,脸上却是一种上了年纪的沧桑。
也该离婚了,彼此把彼此折磨的够呛。他心想。
刨烙看着他俩在沙发上签完字。
刨开河虚弱的跟他说,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妈说。
刨烙带上了门。
窗外春光明媚,
开在异地的美国海棠,红的艳丽。
刨开河走了。刨烙看着他的背影。蹒跚的。他很想流泪。
他从二楼找到母亲。
她在雕刻着什么。
他望着前面正在雕刻的一人高的石像。
忽然觉得不安。
屋子里一个个石像都被白布遮住了。
他鬼使神差一般,一个个拉开盖在石像上的白布。
身后的声音仍旧幽幽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知道,他说我是神经病。疯子,我知道他,要你这样看我,他要什么人都这样看我。”
她不是在和儿子说话,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在念台词。
刨烙记得这段台词。
“鲁贵,这张照片,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也是台词。
刨烙浑身冷汗,转过身。
李宁宁满脸都是泪了。
刨烙想去抱抱她。
她一下嚎啕哭了出来,跌坐在地,刨烙在地上搂住她。
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我嫉妒的发疯了,开河,我该怎么做啊,开河……”
刨烙转眼盯着那些雕像,不可置信的颤抖着。
35.
刨烙歪着身子,沈液背对着他,正眯着眼歇着。
他就伸着手摸着沈液的腿弯,膝盖窝里能摸到他的腓骨。
手又往上摸,大腿窝上面突出的是胯骨,软的腿窝,硬的胯骨,非常性感。
手又往后摸,摸到最后,圆润却结实的两丘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