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道:“灵蔻公主早就被上神撵……”他轻咳一声,“早就搬出去了。”
“哦。”卿姒拉长嗓音回了一声,又道,“什么时候?”
里桑仔细回忆了一番,这一回忆,可不得了了。
据说那日,天气不大好,称得上是黑云压顶,阴风阵阵。
玄碧紫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门口的婆娑树下被贼人挖了一个洞,贼人态度极其恶劣嚣张,挖洞也就罢了,竟还留下一坛喝了一半的酒,用以示威。
里桑提起这件事便忍不住义愤填膺,悲切哀痛,直言若叫他逮到那贼人,定要将其严刑拷打,使其认罪画押,再公诸九重天,受众仙谴责,受万人责骂。
卿姒轻咳一声,叫了声:“里桑。”
里桑骂得正激烈,完全没听见。
卿姒又咳了一声:“里桑。”
他终于停下来,满面疑惑地看着卿姒:“上仙,怎么了?”
卿姒扯出一个愧疚的笑容,轻声道:“你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里桑面色瞬间僵硬,朝着卿姒笑了笑,半晌后,又笑了笑。
卿姒带着往生镜回了玉京山,非亦殿的后院中,沧笛正不遗余力地给止歌讲冷笑话。
止歌面色沉静,毫无波澜,若换作以往,她怕是早已笑得捧腹不已,卿姒莫名觉得有几分唏嘘。
“姒姐姐,你回来了!”她见到卿姒,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卿姒走过去,偏头打量了她一番,缓缓将往生镜递过去,止歌面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喜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但她只是想帮止歌了却这个心愿,不然,她恐怕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慕泽说,往生镜须要有那人生前的贴身之物,方能知其前世来生种种。止歌替那男子洗了那么多衣服,藏一两片衣角也不是什么难事,卿姒倒是不担心这点。
只是,她却担心止歌这个倔强性子,怕她再吃亏,不得要再三嘱咐她几句。
待叮嘱完后,沧笛得知她还要回天宫,顿时大惊失色,拉着她的袖袍不让她走。
卿姒好说歹说,答应他下次回来给他带蛋黄酥,沧笛这才做罢。其实沧笛并不想做罢,只不过见着卿姒眉头一皱,捋起袖子似要动手,他这才不得不屈服。
来来回回飞了好几次,卿姒到玄碧紫府时已是戌时末刻,下午经历了一场“高手过招”,又如此奔波劳碌,她早已累得筋疲力尽,迷迷糊糊摸进自己原来的寝殿,倒头便睡。
用布蒙了夜明珠,刚躺下不久,被子便被人掀开,随即,迎来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那人一手置于她后背,一手环在她腰间,将她抱得严丝合缝,似密不容针般。
卿姒动了动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口中呢喃着:“你现在怎么直接爬床了?”
慕泽置于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慢条斯理地控诉道:“也不知是谁说要帮我换药,我等到亥时,那人却也没来。”
卿姒这才忆起换药一事,神思略微清明,挣扎着要起身,腰上的力道加重,慕泽轻声道:“不睡了?”
还是换药要紧,卿姒拿开他的手,翻身下床。
拿着药回来时,却见慕泽仍旧衣冠齐楚,她一挑眉,问:“你怎么还没脱衣服?”
慕泽眸色渐深,语调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道:“你帮我脱。”
卿姒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行至床沿,还未来得及坐下,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扯,整个人倒在床上,随即覆上一具温热的身子。
慕泽在她耳边道:“你可知你方才那句话,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