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何不测。
这般心意,她如何能视而不见?
慕泽定是爱她爱惨了,此前大抵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不便倾诉。
而这个外人是谁?自然是眼前这个碍眼的卿姒上仙。
她打探慕泽的去向,却被告知他来了此处,心头不禁堆了一把火,这个卿姒上仙竟如此不知避讳吗?慕泽明显倾慕于自己,可她却像一无所知一般,竟还与慕泽单独相处,难道她看不见慕泽对自己的心意吗?难不成玉京山的人皆是这般横插一脚的做派?
是以,她不顾身子方才大病初愈,匆匆赶来,只为提点她一番。
卿姒上下打量一番灵蔻,见她虽面色苍白,但眸中却是水意盈盈,无端惹人怜惜。
眼眸微眯,她注意到灵蔻胸前衣襟上沾染的冰蓝色粉末,与她今早在床沿发现的那些一模一样,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灵蔻没病,昨晚专程跑来她的榻前守着?
思及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却又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灵蔻本想质问一番,却碍于身份教养,只能委屈巴巴地用秋水双瞳注视着慕泽,更加委屈巴巴地轻唤了声:“上神。”
慕泽自她闯入院中后,面色便不佳,此时听她开口更觉烦闷,冷着脸道:“不是让你莫要轻易走动吗?”
适时一阵冷风拂过,灵蔻缩了缩身子,心头却是暖洋洋的,慕泽一定是担心她身子才好,怕她受了寒。
她柔声道:“妾,妾是特意来寻上神的。”
慕泽微蹙眉:“寻我做甚?”
灵蔻垂下眸子,双颊绯红,并不言语。
慕泽又对着她身旁的银苓道:“带你们公主回去。”
灵蔻睁大双眼,眼眸一转,突然道:“我来找上仙也有些私事。”
卿姒早已摸到房门前的台阶下,意欲偷偷溜进屋拾行李,陡然听见灵蔻叫她,黛眉一挑,回首问道:“找我何事?”
灵蔻稳了稳呼吸,正色道:“上仙在我昏迷时,为何要捉弄我的婢女?”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卿姒面露玩味,那小丫头动作还挺利落的嘛。
她睨了一眼银苓,又看了看灵蔻,干脆踱步到石桌前坐下,淡然道:“你且说说,我如何捉弄她了?”
灵蔻安抚地拍了拍银苓的手背,随即道:“你那日,是否将银苓推下了水?”
卿姒笑了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她下水了?”
“你……”灵蔻噎了一下,“你明知我在昏迷,又怎能看得见!”
卿姒笑意更深:“既然你没看见,为何说是我将她推下水?就凭她的一面之词?那我还可以说,是她故意将我推到在地的呢。”
银苓突然站出来,尖声道:“就是你推我下水的!她们都看见了!”
说着,她将当日那名小仙娥扯出来,道:“你说!那日是不是她推我下水的?”
卿姒一手拖着腮,沉默地看着她们。只觉灵蔻公主身边的这位婢女当真是被惯坏了,就连天帝也得顾忌几分她们玉京山的威严,这婢女却敢对着她大呼小叫了。
她此刻无比思念止歌,那小丫头若是在,定会与其争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