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回家了,今天就我们俩。”
女主人不在,还是有些不自在。显然,阮程辰和侯雯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阮程明觉得自己不好多问。
不好多问这种心情是从阮程辰结婚之后开始有的,也许从阮程辰谈恋爱的时候就开始有些苗头。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迄今为止的人生,彼此是最亲密的家人,虽然两个男孩子在一起有吵架吵得抡拳头的时候,也有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时候,加上父亲母亲,四个人在一起总有别人无法干扰到的氛围。
可是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他们三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要和阮程辰变成家人,度过一生中剩余的那绝大一部分。阮程明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一种被疏远的感觉,原来并不是四个人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原来会有外人进来,创造出新的氛围,然后阮程辰被慢慢剥离出去,可能有一天他也会剥离出去,最后剩下父亲和母亲,然而他们也再不能回到阮程明和阮程辰出生之前的那种氛围,因为这二三十年,早就已经习惯了一门心思照料他们了。
这感觉无疑让人不爽,所以阮程明下意识的在这种感觉切实的惊惹到他之前自己先躲的远远的,有些话他没有再找阮程辰说了,一起碰面的时间少了。与其说他被阮程辰疏远,不如说是他在刻意疏远阮程辰。
真够幼稚的,阮程明有时候会这样腹诽自己。
尽管如此,难以启齿的欲望还在。阮程明可悲的发现自己就像赌气的小孩子,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可是心情是不能阻止的,所以纠结的一直都只是他自己。
不以镜子为媒介看到那张脸,阮程明一时没能移开目光。阮程辰察觉到了,询问的看了他一眼,问他怎么了。
阮程明借着喝水掩饰了一下,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个地毯我没见过。”
“哦,那是雯雯买的,两个月了吧。”好像想到什么快乐的事情,阮程辰的语气显得有些高兴,“刚铺上我还不习惯,总是穿着拖鞋就踩上去了,一直被嫌弃。”
阮程辰说完就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拾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估计是要亲自下厨。
结婚之后的阮程辰和以前明显不太一样,倒不是外表上的,只是给人的感觉,有些懒散了,有些倦怠了,有些不那么强势了,也有些懂得顾忌别人了。
阮程明觉得这是被婚姻和家庭惯坏的表现,他有些嗤之以鼻,但不能肯定的是,是不是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晚饭其实很简单,因为原计划的主厨不在家,但是桌上的饭菜足够果腹。结婚前的阮程辰根本端不出这样的四菜一汤,阮程明可以肯定这一点。
阮程明把准备好的蛋糕和红酒也摆上桌,红酒在四菜一汤面前显得有些鹤立鸡群,被阮程辰用冰箱里的几罐啤酒代替了,蛋糕虽然被留下了,但是遭到阮程辰的戏谑,他问是不是还要吹个蜡烛再唱个生日歌什么的。
阮程明笑着附和说好啊,然后插了两只蜡烛,关了灯。入春以来白天都开始变长了,所以阮程明又拉上挂在窗户上的遮光帘。于是房间就暗下来了,只剩下两只蜡烛的微光,有些轻微的摇晃。
最后生日歌还是没有唱,直接进行到吹蜡烛的阶段。
遮光帘拉开以后,两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各自干了一听啤酒,然后准备迎接他们生命中第三十三个年头的第一天。
一边吃东西阮程辰一边问阮程明什么时候能定下来,把人带回家。
阮程明的性取向早在五年前就跟家里摊牌了的,是他自己主动坦白的。遇到的阻力比预计的小了许多。父亲和母亲在初时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之后,可能查了相关资料,可能是看开了,可能被阮程辰劝降了,反正就是大概接受了的意思。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