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道:“你成熟点陈汀兰。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就是昨晚约了一炮,别想多了。”
说完他利落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汀兰错愕。这发展不对啊,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
毕淮此时在晖途律所的私人会面室里,正听着一个中年妇女涕泗横流的哭诉。
“我的囡囡今年才19啊!就这么被毁容了啊,那个杀千刀的混蛋真的死一百次都不嫌多啊……”女人抹着眼泪。
毕淮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递到女人手中,同情的点着头。
“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钱,就养了这么一个闺女,也是当宝贝宠着长大的啊,现在真的……她每天就坐在病房里什么话都不说。我们都不敢离开她,怕她自杀……毕律师真的求求你了,帮我们家囡囡讨回公道吧……”
毕淮此刻面对的是一起少女毁容案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面前女人的家中独女名叫兰慧,是个大二学生,就读于n大。兰慧在所有人眼中是乖乖女的典范,从小到大一路成绩优异,没受过什么打击。她今年年初刚交了一个同校的男友,男孩性格开朗,长相尚可,成绩也可以。两个人的恋情也被身边的朋友们所看好。可是九月份的时候这段恋情突生变故,兰慧的男友对兰慧开始不管不问,兰慧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去找他,谁知道那个男生竟掏出一瓶浓硫酸对着兰慧的脸就泼了过去。
案件发生后在当地引起了重大反响,校方极力想压下此事,推脱责任。女孩双亲当然不乐意,孩子母亲咨询了晖途的律师,想为兰慧维护权益,得到应得的赔偿。
“刘女士,这个案子我们所接了。”毕淮对着女人说道。女人感激不已,当场就要跪下来,毕淮连忙扶住她。
“您别这样,我职责所在。”毕淮道。
“我问您一下,那个男的大概能判多少年?”
毕淮思考了一下回答,“这个,我现在还没具体了解案情,没法答复您,首先要判定伤残等级,还有对方具体过错。当然毁容是重伤,一般是3-10年,而且您可以刑事附带民事一起要求赔偿。”
“他毁掉了我女儿一辈子就判个三到十年?!”刘女士难以置信的吼起来。
还有不到三年的呢,毕淮没敢说这话,又道,“毁容案件也有过判处死刑的先例。不过案例较少,只有情节特别严重,嫌疑犯又不悔罪的才会这样判……”
“刘女士,如果您现在着急回去见女儿的话就去吧,我跟所里说一下把委托书帮您起草好,您明天来签字就好。”
“您不能现在写吗?”
毕淮笑了笑,“根据我国律师法规定,律师承办业务,由律师事务所统一接受委托,我们是不能以个人名义与当事人签订代理合同的。换言之,是由事务所指派律师给您,我还不一定是您的负责人。”
送走了刘女士,毕淮打开电脑。其实以他在律所的地位还没有说接就接的权力,但是在兰慧母亲把女孩之前的照片拿出来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就是说什么都要接下这个案子。
兰慧不是美女,但是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很出尘。毕淮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气质打动了他,他发自内心的想帮帮这个女孩。
他看看表,这个时候栾竞晖应该已经到了。栾竞晖是晖途律所的主任,晖途的晖字就是取自他的名字。栾律师是n市非常有名的律师,早年间在全国知名的b市金杜律所任职,后来因不明原因辞职离开,来到n市创办了晖途。
金杜出身的栾竞晖综合能力极强,尤其擅长知识产权类的法律事务,后来这也成了晖途的金字招牌。毕淮就业后仅有两个案子都是有关知识产权纠纷的,这也让他曾一度萌生跳槽的想法。他一直以他父亲毕德音为榜样,想成为一名刑事律师的。
毕淮深深吸了两口气,打好了腹稿,准备去说服栾竞晖。
江敏哲泡在网吧,他在n市待的时间已经超过预期了。长期住旅馆不是办法,麻烦顾斩他不好意思,索性吃住都在网吧。
一个人活在世上,是怎样做到几乎不留痕迹的呢?
江敏哲想不通,现在他怀疑当初查到程澈在思源小区是程澈故意留下的线索。程澈的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那时敌明我暗,他认栽,觉得对方和自己也就打个平手。现在看来,程澈的水平是在他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