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恋人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确实做到了,但谁知偏偏又有人求我把他找回来让给他呢。如果你再变态那么一点点,我几乎就要以为你爱的是我了。那叫什么,得不到我,就要得到我曾经用过的?”
是了,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一条狗有没有犯过错,恐怕只有徐鸣远这么无聊的人了。他在意闪亮的每一个举动,从小到大,只要揪住一点小错就会上报。哪怕他得到一点奖励,甚至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徐鸣远也要跳出来挖苦讥讽。
说话间,车子上了盘山公路。
徐家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坐山傍海,从外间阳台看过去,能看见水天相接的地平线和山间郁郁葱葱的古树。
闪亮下了车,径直往里走,偶有佣人对他点头示意,在看见走在他身后的徐鸣远时却躬身道:“徐少。”
徐闪亮自打上大学以后就几乎不怎么回家了,即使回来也顶多呆个一两天就要走。他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果断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退出来,随便拧开一件客房锁了门去洗澡。
伤口经了水,变得不再那么可怖,皮肉泡胀的舒适感打消了一夜未眠的疲惫,长袖扯下遮住伤口。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是半点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的。
徐闪亮把脏衣服扔进垃圾桶里,刷了牙,把头发擦得半干打着呵欠下了楼。
这幢屋子里的人们已经全部醒过来了,保姆阿姨在厨房忙着做早餐,有佣人在花园里修剪枝桠。徐母抱着宠物狗在院子里玩耍,徐鸣远便站在一旁同她说话,多么母慈子孝令人动容的场景啊。
闪亮站在楼梯拐角看了会。
楼上传来关门声,徐父穿着家居服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闪亮,他笑呵呵道:“闪亮回来啦。”他今年已经快六十了,大抵是勤于锻炼的缘故,他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只是眼角横生出的一些细纹掩藏不了岁月的痕迹。
徐闪亮仰头乖巧道:“爸爸早。”
徐父走近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站着做甚么,下去吃早饭。”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相反,见到这个许久不见的小儿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高兴的。
一家人在饭桌前坐定。
直到这时,徐闪亮才和徐母打了个照面,他硬着头皮说:“妈妈早。”
徐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弯腰把宠物狗放下了,举起调羹喝了两口粥,“张妈,今天这粥味道有点淡啊。”
“是吗?”徐鸣远也喝了一口,“妈妈,这哪里淡了,您啊,平时少吃点味道重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徐母一笑,“是是是,我儿子说的对,不是粥淡,是妈妈口味太重了,还是清淡点好。”她回身又去喊:“张妈,这粥不用换了。”
徐闪亮把粥搅了搅,喝了一口,觉得是有点淡,不仅淡还有点苦。他夹了一大筷子咸菜拌在粥里,呼噜噜喝完了,一抹嘴:“我吃好了。”他站起来:“我学校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他现在抓心挠肝想要回学校找周鹤青问个清楚,哪里坐得住,他回来是怕爸爸生气,可现在爸爸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他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会。”徐父咽下一口粥:“你放假说要出去旅游也就算了,刚开学能有什么事?长辈都还没吃完,你就想跑,你眼里还有你爸爸没有,有你妈妈没有?”
“对不起,我知道了。”徐闪亮低下头,弯腰又坐了回去,食不知味地夹了个生煎包在嘴里啃着,努力做到眼观鼻,鼻观心。再说他刚才本来也没吃饱,现下胡乱塞了几个包子下去竟把自己肚皮撑得浑圆,就差打个嗝了。
打嗝他是不敢的。
就算他是一只宠物狗,但也是一只教养很好的宠物狗。不论是饭桌礼仪还是学习成绩,都得要一顶一的好,不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