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竹林中待了整整十日,这十日的时间,过得好漫长,漫长的就像慕寂年无奈的一生,他陪着那一座孤坟,就像是在陪着慕寂年,他知道自己能给慕寂年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他在十日中,看尽了自己的一世,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总是在做着错的事,不论是对于墨缘师姐还是慕寂年还是明如月,他从未做对过……第十五日的时候,他放下了所有,将两坛从王都的“疏狂一醉”后院桃树下拿到的桃花酿留下。
他去了王都,告诉了清涟,彼时的疏狂一醉的主子,已经不再是清涟,清涟没有说什么,没有骂他,没有打他,甚至没有落泪,他只是告诉他,慕寂年在疏狂一醉后院的桃树下买了两坛桃花酿,桃花酿啊……
桃花酿留在了千城外的孤坟边,而他还是要到兆肃的竹屋去,找不回墨缘,抓不住寂年,那便只能好好的待明如月,也必须好好地待他。
楚潇回到兆肃竹屋的时候,明如月的神识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总在念着明儿的名字,即便他口中说着一切都结束,其实心中还是放不下明儿。
即便是有了碧血玉,即便是有神医血寄在,直到孩子有四个月大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好好没有恢复神识,这个孩子出奇的安静,到了四个月的时候还是没有一点胎动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母性的诱使,到了第五个月的时候,他忽然清明过来,那日一早,楚潇去唤他起床的时候,他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他,道:“是我。”
是我!这句是我,楚潇等了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他都快忘了该怎么同他说话,他抬眼看着他,却只是问出一句话,“这是哪儿?”
他的手中攥着那块碧血玉,碧血玉上的碧色越来越深,血色越来越浅,血寄说,等到碧血玉上的血色完全消失的时候,这块碧血玉就与普通的碧玉一样了,现在这块碧血玉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血色,他本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将明如月唤醒。
明如月是唤醒了,但是他忘了好多事,他忘了慕寂年,忘了回川,忘了他已经出生的孩子明儿,忘了一切让他痛苦的事,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如月大夫,面前这个人只是楚少侠,他还记着,自己要救娘亲,还记着岁重的的命令,还记得他的肚子里怀着楚潇的孩子。
这个孩子,或许还是帮了他的,“这儿是兆肃,是赎命兄弟的竹屋,你还记得赎命兄弟吗?”楚潇问他。
他似乎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来,只是摇摇头,“楚少侠,你怎么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那天早上,我记得我明明给你吃了药,你不可能还记得。”
他眉,说出了自己的不解,楚潇看着现在的他,就像看到了当初在遇到的他
……楚潇把酒壶塞进他手里,“喝吧,你放心,这酒绝对没毒,上次那是个意外!”
意外!酒是个意外,孩子也是个意外!哪有那多意外!明如月重重放下酒壶,盯着楚潇,“我不能喝酒,楚少侠”楚潇一怔,明如月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张了张口正想问,就听他道:“我……”明如月下定决心,楚潇等着他说完,灌一口酒准备给自己压惊,“我怀了你的孩子。”
“噗”楚潇一口把酒尽数喷在明如月的青衫上,震彻地看着明如月好久,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如月大夫,不想喝酒不喝就是了,这个玩笑真是吓到我了,哈哈哈……”
……楚潇挑眉忍住笑意,把玩这手中的酒壶,“不是我不想信,如月大夫,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男人还能怀孕呢扑哧……”他说着又笑出了声。
明如月一把捂住楚潇的嘴巴,说这么大声,是生怕旁人听不到吗?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知道男人也能怀孕!”
明如月咬牙切齿的道出这句话,楚潇想了想,“就算是男人真能怀孕,可是我们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