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瞪着他,“你可知道主子有多痛?你可知道碧血玉是主子保命的东西?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从来只会利用主子,从来只会让主子伤心,楚公子,主子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遇到你!”他的声音变得嘶哑,歇斯底里地吼着,楚潇不停的后退,直到退到了明如月的身边,“你、你说什么?”
清涟拈起一片花瓣,“楚公子,你还不明白吗?主子他爱你,从头一次见面,他的心里就只有你,否则你凭什么烧了碧春阁还能安然无恙,你凭什么带走‘疏狂一醉’的头牌?你凭什么……能拿走主子保命的碧血玉!”
楚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慕寂年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他?他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报他的救命之恩!他怎么会想到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他从未叫他知道过,哪怕只是表现出来。
“主子爱的讳莫如深。”清涟缓缓起身,正视着楚潇,“他怕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后就再也不会来,所以他从来都不敢表露心意,所以就算是他再舍不得,你要离开他也从来都不会挽留,所以就算你要碧血玉,他也没有半分犹豫就给了你!”他字字诛心,“主子身中蛊毒,体内的蛊虫一直靠碧血玉压制,一旦失去它,主子七日内必毙命,主子不怕死,主子说过,如果不是你救了他,他早就死了,可他不甘心,他还想见你,所以就用毒虫入药,保他不死,就算是每日夜里都要受百毒侵心之苦,他也心甘情愿,可即便是这样,也只能保他半年,你走后的一百五十二天,你可知道主子过得有多苦?”
楚潇直直地看着前方,“寂年,寂年何以至此?”
清涟双眸中噙满了泪,“楚公子,你可知道这‘疏狂一醉’为何叫‘疏狂一醉’?”
楚潇摇摇头,清涟苦笑着勾起唇角,“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楚潇不住的摇头,突然放声大笑,“疏狂一醉!好一个‘拟把疏狂图一醉’,寂年,你何以至此!”他笑着,猛地冲出后院,他要回滨海,他要去带回慕寂年!
风掠过耳畔,呼啸而过,他终于明白慕寂年那日的所为,是他太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看到慕寂年的背影,他为什么会那么心疼。他不知道,也无法想象!这三年来,除非有求于他,否则他都想不起还有这位“江湖朋友”,可是他慕寂年,该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吧!
他太傻了,怎么会傻到爱上自己?如果清涟不说,这辈子他都不会知道,他这样的默默付出,太不值得了!
楚潇加快速度,直达海岸,使出那招“冷月穿云”,纵横海峡,长驱直入往海岛飞去,海面上一片平静,他几乎内力耗尽,险些摔进海中,海岛近在眼前,然而海浪翻涌,地动山摇,他在海水中挣扎,挣扎着上了不断滚落山石,不断崩催的海岛。
岛上的碧瓦飞檐,毁于一旦,落花梅树连根翻起,岛震愈发剧烈,楚潇摇晃着保持平稳起身,岛体像是在往下沉岛内一片狼藉。这是怎么回事?他来不及思考,一道海浪拍上岛来,楚潇闪身避过,直奔岛峰。
正殿坚固,尚未坍塌,殿内已经空无一人,他迅速转身朝寝殿去。
一袭青衣的慕寂年孑立在床榻边,床榻上的岛主不省人事,楚潇冲进寝殿的时候,正见他躺在岛主身侧,环住那个男人。
“寂年!”楚潇欣喜的唤着他,还好,他还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