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那兵丁端着一白瓷托盘往这边走来,托盘上放着一带盖白瓷盅。
坐在周中身边吐着舌头出气的旺旺忽然弓起身子,冲着那兵丁呜呜地低吼,不准他靠近。
“大人,这狗……”张大使的话音未落,赵副使忽然双眼一闭,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扑通扑通的声音,只见屋檐那头的十个兵丁和薛书办全从凳上摔了下来,晕倒在地上。
随着扑通,瓷盅掉地的声音,那兵丁丢落手中的托盘,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中,朝周中胸口剌来。
王熊立即抓过周中手中的茶盏扔了过去,匕首锋利无比,直接剌穿茶盏。
旺旺也没有闲着,跳着向他的手腕咬去,他手中的匕首顺势转了方向,朝旺旺剌去。
刚才那一剌不过电光火石之间,躲过一劫的周中立时惊慌大叫,“旺旺,小心。”
王熊的手更快,五指成簸箕状,朝那兵丁的喉咙抓去。
见状,那兵丁立时回匕首,往后一跃挡住王熊的攻势。
瞬时两人打起来,旺旺也扑了上去,配合着王熊逼的那兵丁连连后退。
这边,张大使拍拍手掌,“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二十个兵丁应声而入,朝着王熊和旺旺围了过去。
在椅子上给唬住的周中,猛地向前一扑,整个人扑倒在吴大使身上。
吴大使看起来肥头大耳,实则气力不及周中,让周中压得动弹不得,偏周中双手还使劲地掐着他的脖子。
那边王熊余光瞧着这边动静,吼一声旺旺。
旺旺立时回头跑到周中身边,一口咬在吴大使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刚围住王熊的二十个兵丁傻了眼,连那个跟王熊交手的兵丁也因为一愣而给王熊放倒。
周中摸掉脸上的血,一巴掌拍在张大使的脸,“别嚎,再嚎,我让旺旺咬死你。”
说完,周中才站了起来,对着那二十来个兵丁道:“胆敢杀朝庭命官者,抄家灭族,还不放下武器!”
张大使受制,他们群龙无首,又怕得了个剌杀朝庭命官的罪名,纷纷放下刀鞭。
王熊赶紧上前了那些刀鞭,周中又命他们脱了衣裳沿着墙角蹲下。
等刘鹏领着一行人回来,周中才放了心,使人去了附近的卫所,派了官兵过来,清理盐城的盐场。
这一清理才发现张大使等人利用各地送来的死囚,秘密炼制私盐,躲过盐课提举司,私卖到外面。且那些死囚未必是死囚,据审讯,最早的一批倒的确是死囚。到后来因为盐场兵丁对死囚们肆意殴打致死囚死亡过多,人手渐渐不够,就有人把一些流放之人或是从外面拐骗的人送到此地。
大牛就是其中之一,大牛身强力壮,家中也有几亩田地,因妻子生病变卖了家中田地仍没救回妻子,为着以后的生计,他才留下唯一的女儿,跟着村里人去外面下苦力干活,不想就因他力气大被别人看中,被骗签下卖身契,他不认打死主家,被官府按一个罪名给送到盐场。
而那个被泼了滚卤水的男子更是可怜,他纯粹是县令受人钱财拿他抵命。
看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周中是怒火滔天。命人彻查盐场里所有的死囚,凡是冤枉皆登记再册发往刑部让刑部派人来审核。
朝中为着两淮盐场之事纷争不休,没等他们争出个结果,又到周中关于新盐政的折子,同时周中表明他在两淮准备试行新的盐政。
周中接连上了几封折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