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双眼冷冷地扫过二十来个兵丁,“你们谁家没有个妻儿老小?”
二十来个兵丁被他的目光看得一股寒意从背部冒起,无人敢直视。
“他们杀的可不是朝庭的命官,是勾结私盐贩子的朝庭败类。”吴大人的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闻声,周中转过身,看着他完好无缺的双腿,冷然道:“今晚是你策划好了的吧?”
“是又如何?你现在是砧板上的鱼,任我宰割。”
“你当老子是骡还是马,乖乖地由你使唤,你在后面拿着盐引换银子?天下没这么好的事!”
吴大人满脸的愤懑和不平,他辛辛苦苦操持着衙门里的一切,像老黄牛似的忙碌,可眼见这个小人却背着他把一张又一张的盐引卖了出去,银子没分他分毫。
他要让他知道吃独食的下场死!
吴大人一脸得意,挥手道:“来人,给我把勾结私盐贩子的贪官给我抓了。”
“慢着。”吴大人话音刚落,周中就道。
吴大人的手还在半空,顿时没了气势,双眼瞪着周中,手在半空硬划了半条半弧才放下来。
“怎么?想跪地求饶?”
周中平静地道:“你对付我是因为我卖了盐引,可他们呢?”周中侧着身手指着给兵丁包围的十来个汉子,“不过是些靠着力气看天吃饭的庄家汉子,跟你无怨,放了他们吧。”
“死到临头还想当菩萨?”吴大人冷笑,“你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河,还想保别人?”
被围着的十来个汉子见机甚快,听了两人的话,急忙忙地道:“大人,我们与此事无关,放过我们吧。”
“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只相信死人,只有死人不会说谎。不过……”吴大人眼光扫到周中,抬起下巴点了一下,“不过你们把他们给我杀了,我就信你们,放过你们。”
周中身后原站了四个衙役,后来见识不对又拨出刀来挡在周中前面。如今他们深悔今晚晕了头才听了牛管家的话,来出了这么趟差事,但这会也悔之不及,只有周中逃得性命,他们才逃得性命。
周中目光扫过如狼似虎的兵丁以及有些慌乱无措又有些意动的汉子们,苦笑了一下,看来吾命休矣。
周中闭了一下眼又霍然睁开,道:“劳四位相护,各自逃命吧,劳到周家报个信,我在这里感激不尽。”
周中的声音极低,好似在四人耳朵低语。
四人略顿了一息,默契地向四个方向冲去。
变故骤生,吴大人怒吼:“给我追,不拘死活。”
八个兵丁朝四个方向追去。
吴大人回头看向周中,讥笑道:“看看,你连身边的人都留不住,凭甚当官,主持盐政?”
说完,他又看向迟迟未动的十来个汉子,“你们动不动手?本官要没有耐心。”
十来个汉子围在一起,打头的人道:“吴大人,我们怎么能信你能言而有信呢?”
吴大人撩了一下眼皮,“你们可以选择不信。”
不信的结果就是和兵丁们拼杀。
“既然如此,那我们拼了。”
看着十来个汉子摆出打人的架势。
吴大人冷冷地道:“自不量力。”
手刚举起,吴大人准备下令,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声,很快,那轻微的震动如汹涌的波涛朝这个方向涌来,又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往这个方向奔来。
小旗反应快,急令,“快去打探。”
只是他的命令下的太晚,尘土飞扬,在蒙蒙的尘土中一群莫名的东西快速地朝众人奔来。
随之而来的森森杀气扑面而来,所有人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弓着身正入戒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