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烦她们母女俩,后来两家走动,才去学了一二。等周家帮古家母女留住家财,母女俩见敏姐儿爱她们做的绣活,时有指点,只是热孝不便出门,也不便招待来客。过了热孝,开年后,古家母女娘提出要教敏家儿绣活,周家自是乐意,邵氏想着喜儿在孝期不能多出门,让敏家儿上古家给她做个伴,又顺手学些绣活。
一个月敏姐儿倒有半个月在古家,那天赶巧敏姐儿去古家玩耍,就遇到这么一桩祸事。
周家和古家只一墙之隔,敏姐儿去古家从来不带丫头。那一日她刚从古家出来,从侧面猛地窜出一个壮汉捂了敏姐儿的嘴把她往巷子深处里拖。敏姐儿的爹娘俱是力大,偏她丁点没有继承到。尚才十三岁的她那抵得住一个壮实汉子,挣扎的很了。那闲汉怕引来人注意,反手一个刀劈,把她给劈晕了。那闲汉急急忙忙扛了敏角儿到巷深无人处,扯了她的衣襟欲行不轨之事。
先前那闲汉扛着敏姐儿往巷子深处去,正好让一个挑着两大捆柴的小子看着一片衣角。那小子姓何叫六,开年后才来这附近卖柴。因着柴伙是日日所需,没得每日上集市去买,都是跟人说好,每日送来。他在附近叫的口也干了,没卖出一担柴,还是从敏家儿从古家出来,看着他挑着快及他两人高的柴伙,一时心软,叫了门房出来买柴。就那么一回,何六倒记住这个心善的姑娘。
今儿他倒不是来卖柴,他经了一回,知道在此地卖不出柴伙。只是爷爷奶奶听了堂哥的话,说什么他贪了卖柴的铜板,让堂哥跟了来卖柴伙的钱,于是他就故意寻了此处来卖柴。刚进巷口,他隐约看见一边衣角在巷子尾一闪而过,莫名地他跟了上去,正好看到那闲汉的行径,立时扔了柴伙,抽出扁担照着闲汉的后脑勺砍去。他年纪虽不大,却是拼尽了全力,又是砍的后脑勺,那闲汉当场给砍晕了。
何六一把推开那闲汉,只一眼,他认出地上的姑娘正是上回那心善的姑娘,周姑娘。只是周姑娘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何六眼光扫着,立时转过身,后背对着敏姐儿,低声唤道:“周姑娘,周姑娘。”接连唤了好几声,身后却没有回应。何六急了,想转过身去,又想着非礼无视。低着头想了想,他脱了身上单薄的夹衣,背着身子反夹衣扔在敏姐儿的身上。
时值初春,天儿仍有些凉,没了夹衣的何六不禁打了哆嗦。抱着胳膊,他回身看着仍昏迷不醒的敏姐儿,扎着手不知何是好。男女有别,他不便去触碰敏姐儿,又担忧她在地上躺久了,会受凉得了风寒。他有些发急,想要去喊人,却又怕地上的闲汉突然醒过来。正慌乱不知所措时,他的堂兄跑了过来,远远地喊道:“何六,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柴给扔到地上,我告诉你柴卖不出去,晚饭别想吃了。”
何六听到声音暗暗叫苦,他这个堂兄最是奸滑,让他看到这一幕,不知会闹出何样的事故来。未等何六想好法子遮掩了过去,何大发人已蹦到面前,眼儿一扫,就知道什么事。拍着何六的肩膀贱兮兮的笑道:“好小子,你倒会英雄救美,给你自个儿找了一个媳妇。”
何六急急地分辨,“不是,这是巷子那头人家的姑娘,你别乱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何大发眼珠子一转,“成了,说是我救的人。”说着何大发就要上前去抱敏姐儿。
何六箭步窜到敏姐儿面前,张着双手,吭吭哧哧地道:“人家是姑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