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氏点了头,小声道:“别客气,对邵二媳妇,也别客气。”又顺手指了大娃去看有没有打扰他爷爷。
今儿周中自清晨起连写几篇文章,皆觉不甚得意,蹙着眉头在屋里绕圈子。正心烦之际,忽听从院门传来的说话声。刚要抬腿出去查看何事,大娃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见爷爷要出去,忙伸出双手道:“爷爷,你只管看书就是,我爹去撵他们走了。”
周中伸出的腿了回来,抚了一下胡须颔首,正好看看周秀的处理能力。
说来周中对胡须有一肚子的火,重生没死,那怕是转了性别成了男人,可能不能不要这么老,不要胡须啊。其实周中很想把胡须给刮了,可凭白无故的刮胡须,怕惹人注意,他只好每天摸摸胡须,实事上是他摸着摸着就偷偷地拨一根,想着那天就没了胡须。
周秀大步出了院门,压低着声音问:“你们找谁?”
来者共有五人,前面二人皆是年长的老汉,后面三人都是壮实的汉子。
刚才说话的那个汉子,见着高出一个头的周秀,不退反进,满脸凶狠地道:“老子找的就是你,你们抢老子的狗发财。”
周秀被他的狠厉劲给唬了一跳,他生性老实本份,人虽高大却从未惹事生非,故见此人脸上露出与针上的地痞无赖一模一样的阴狠,顿心生不妙,他们家怕是让地痞给盯上了。镇上的地痞无赖,他听人说过,那群人为了钱啥事都敢干,打人放火无所不做,一旦让这样的人盯上了就像附骨之蛆,不死也得脱层皮。家里好不容易日子好转,爹也转了性,一家合乐,再不能沾上这些人,那怕失些银钱,就当花钱消灾。
于是,周秀客气地道:“前些日子,有一条黄狗跟着我爹回家,我们以为是那里来的无主狗,就一直留在家中。”他又指着堂屋前屋檐下的躺着的旺旺,“诺,你看那狗是不是你的?”
大娃给他爷爷报信后,就跟在他爹后面。听说对方要狗,他实在不舍,这些日子他和弟弟天天跟旺旺待在一起,就像伙伴一样,况且旺旺还能给家里带来财运。对方又出言不逊,口口声声说他们家抢了他的狗,简直没把他家看在眼里。可爹却客客气气地请对方进来看旺旺,大娃恼火的很,不满地唤了声,“爹。”
周秀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伸手请朱三进院。
朱三刚在外面把周家打量了一遍,心中遗憾这家太穷了,捞不到啥钱。等见到周秀一身新棉袄,朱三眼睛一亮,可仔细一看,原来是粗布衣服。朱三咬牙,回去定把给他传话的人好好打一顿。
当然他朱爷出马从不落空,既然有新衣,好歹有些银子,总榨得出来。
旺旺仍旧睡着它的觉,做着它的美梦。直到有一双脚站到它旁边,一脚抬起踢到它身上,这味道它记得。一个把它弄回家,又不好好给它吃的人。那家里,邋遢的跟猪圈没差别,它没待过三天就逃离了,实在是日子没法过了,它只能逃。
它睁开眼,冷冷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把头扭向一边。
朱三撸起袖子,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几天不见,还摆起架子来。”朱三边说边去抱狗。
大娃急了,又唤了声,“爹。”
周秀拦住大娃,客客气气地道:“原不知是你家的狗,要不我们早该送去。”
朱三抱狗的手了回来,看着周秀冷冷一笑,“你的算盘打的贼他娘的好,我的狗让你发了财,就想这样打发我?天下有这样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