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的爸爸听到这话,直接甩了露莎一耳光,“谁让你说私生子?那是你哥哥。早知道你这副德性,当初就该听你奶奶的话,把你溺死。我和你妈早生了儿子,那有如今的事,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原来她的到来并没有得到爸妈的祝福,他们是不愿意她的来临。
真相突如其来,露莎浑身冰凉,她只想要离开这个家,远远地离开这个没有她的位置的家。
浑浑噩噩出了门,一个拐角处,两束剌目的白光射了过来,露莎下意识地闭上眼,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撞飞,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她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铺天盖地袭来,意识渐渐模糊。
她要死了,死了真好,死了就没有人埋怨她不是男人!
惟愿来世能投生为男。
不知过了多久,露莎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娘,爹这么久还没有醒,要不儿子去镇上请个大夫?”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请啥请?去请个大夫不要钱啊?”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娘,爹的身子骨弱……”
老妇人抢白道:“身子骨弱?我看是活干少了,以后,你别帮着你爹干活,让他多做些重活身子骨就好了。”
这几句话把露莎彻底给惊醒,她怎么听见别人说话声?她不是死了?她睁开眼四下张望,立即让时刻注意着这边的男子瞧见了,扑过来道:“爹,你醒了?感觉好些不?爹,你先躺着不要起来。爹,你饿了没有?我给你端饭去。”
接二连三的几个爹把露莎给喊蒙了,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扑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宽头大脸,皮肤黝黑,约摸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过了年她才二十一岁,如何有三十好几的儿子?她不禁问:“你多大了?”
爹竟然不记得他的年岁,中年男子眼中有些受伤。
那老妇人闻言嗤笑一声,“儿啊,亏得你这么孝顺时刻惦记着你爹,结果他呢,连你多大都不记得,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嘛。”
幸灾乐祸的挑拨之言,露莎听了,皱眉望向那妇人,头发斑白,满脸皱褶,身材宽壮,穿着灰扑扑的棉袄,系着同色的粗布裙子,搁在裙上的两只手粗糙的如老树皮。
一股排山倒海的记忆涌入露莎的脑海,涨得她头痛,双眼一翻,露莎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是半日,等露莎醒来时,已是半夜。她睁开双眼,望着房梁,整理着脑海的信息。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周中,是一个四十九岁的老头子,一心只读圣贤书求取功名的农家老汉。其妻邵氏,膝下二儿,老大周秀,娶妻张氏,育有一女一子。老二周举,娶妻小邵氏,是邵氏的侄女,育有一子。
周家居黔北的吴县永安镇下的石桥村,世代耕农,五代单传。祖辈勤俭,几代人累积下来,周家家境日渐殷实,继续下去,有一日,周家说不定会成为地主。偏在周中六岁那年路遇一道士,言他有官老爷之相。就这一句话让周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父周母立时送周中上学,好在周中听话,一心苦读,然周中资质平平,读书几十年连个童生也未中,还差点把周家败个净光。五十亩良田卖得只余十亩,青砖瓦房换了茅草房。即便如此,周父周母也未熄供儿子读书的心,拉着儿媳妇孙子孙媳妇一起供周中读书。一家子除了周中,从春到冬无一日停歇地干活。就这样辛苦操劳,也没有把周中供出来。
长年累月的劳碌,周父周母先后病到,很快赴了黄泉。临死前都惦记着儿子的官老爷,拉着儿子让他好好读书。周中的妻子邵氏当着两老的面应的好好的,转头头七未过,就撵了周中出去干活。从田间到山坡再到打短工,邵氏一样样地逼着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