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我孔家向来是重情,就是从没想过,待在身边的人是还是鬼。”
林知遇拉了拉孔尚新的衣袖,说话间带着浓重鼻音,劝他:“尚新,让爸安心点走吧。”
一旁孔祁也绷着脸,看两家人谈话的架势,又看向拧着眉目光找寻着的郑朗宴。
他站直了些,轻声告诉他:“阿宴,俏俏在书房里。”
郑朗宴停了一下,很快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林俏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后面,盯着面前的棋盘发呆。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显得皮肤格外苍白,眼神空洞洞的盯着前面的棋盘,连他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伏着坐在那里,像是一只被黑夜笼罩的白天鹅。
孤独又绝望着的美丽。
郑朗宴只觉得自己心脏一下被猛地揪紧了。
他上前几步,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林俏的头。
林俏愣怔地仰头看他,眼眶通红,含着水汽,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俏俏,对不起。我来晚了。”
郑朗宴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心疼。
林俏愣了一秒,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松开手臂,死死抱着郑朗宴的腰,把脸埋在他腰腹里。
郑朗宴愣了一瞬,很快听到林俏压抑着的呜咽声。
“郑朗宴,爷爷去世了……”
郑朗宴只心疼地抱紧她,安抚地抚顺她的头发。
“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总不爱讲话……也没有好好陪他下过一次棋……”林俏的声音越来越小,哭腔越来越重,终于像是释放一样,放肆哭出声来,滚烫的热泪顺着薄薄的衬衣沁入,几乎要烫伤郑朗宴的皮肤。
他死死咬着牙,看林俏的样子,只能反复说着:“俏俏,你别怕,有我在。”
“哭吧,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
孔老爷子葬礼过后,孔家沉寂了一周。
林俏除了上课,就是呆在房间里。孔祁和孔尚新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整夜不回来。
一家人连聚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少有,偶尔匆匆见一面,肉眼可见的憔悴。
终于有天晚上,孔尚新带着满脸疲乏回了书房。
林俏正在客厅看书,看他进去了一会儿,缓缓起身,跟着往楼上去。
敲了门,隔了一会儿才响起孔尚新的声音。
林俏轻轻推门进去。
孔尚新看到是她,很快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衬衣,声音里也满是疲惫:“林俏,有事吗?”
林俏抿着唇,停了一下,两只手毕恭毕敬地把孔尚新给她的两张卡放到孔尚新面前的桌上。
孔尚新抬眸看他,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林俏愣了一下,垂着眸,声音有些小:“孔叔叔,家里的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孔尚新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我不需要用钱的,您给我的卡,里面应该有很多钱,还是留着给公司用。”林俏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
孔尚新盯着看她,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难得的愣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