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了玉枝,马车就到了家门口。早就得到消息的何父与沈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看到女儿平平安安的,沈氏的眼泪霎时间就涌了出来,“你这孩子,可担心死我了!”
何父虽然没那么失态,但也是一脸忧色。
何逸清忍不住鼻头一酸,抱住沈氏,柔声道:“娘,别哭了,女儿这不是没事嘛!”
何父轻轻地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大夫都请好了,让他给你好好瞧瞧。”
大夫给何逸清把了脉,确定了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擦伤并无大碍,剩下的无非就是说她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云云,给她开了安神药和外伤药后便离开了。
等到大夫走了,何父和沈氏才细细问起何逸清今天发生的事,何逸清减去了一些惊心动魄的逃命过程,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就这样也把他们俩吓得不轻。
“谢天谢地,好在你平安回来了,快去洗漱一番,娘给你上药,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操心,躺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沈氏一脸的心有余悸,她大手一挥,何逸清就被“强制”养伤了。
在何逸清养伤期间,顾家还派人来了一趟送了些东西,不是华而不实的,全都是些实用的物事,有名贵的药材,上好的伤药和修容膏,还有几个安神的方子。
顾家还言明一定会尽力查出凶手,给何家一个交代。
接到这些东西,沈氏和何父很满意顾家的态度,心里的怨怼也少了不少。
何逸清躺在床上懒懒道:“玉枝,替我去拿面镜子过来。”
玉枝闻言一怔,身体先於脑子地行动,迈步去将梳妆台的铜镜抱过来,平举在何逸清面前。
玉枝轻声道:“小姐别担心,奴婢看顾家送来的修容膏很有效果,再多用几天脸上的痕迹就彻底没了。”
何逸清挨近了观察着自己的脸,脸上结的血痂都脱落了,但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白痕,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盖一层粉就能遮了。她端详了一番,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还好没破相。
咚!咚!
“小的阿蒙,有事要向小姐禀报。”阿蒙在门外说道。
“快进来。”何逸清从床上蹦了起来,她这些天呆在家里闲的都快发霉了,终于有事情干了。
示意阿蒙坐下,何逸清笑吟吟地道:“既然你来见我,就说明我交代你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吧?”
阿蒙点点头,“小的幸不辱命,总算查出来了。”
何逸清面色冷然,明亮的双眸中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身体微微前倾,“是谁干的?”
阿蒙立刻说道:“是赵家。小的仔细打听了,最先出现咱家仿品的成衣铺子是德贵坊,我的几个兄弟跟了那坊主五天,才偶然发现他鬼鬼祟祟地进了赵家门。不止如此,还有一家清雅阁,跟赵家私下里来往也很密切。至于剩下的几家成衣铺子,小的并未查出不妥来。”
何逸清脸色阴郁,眉心微皱,寒声道:“果然是赵家,真是阴沟里的耗子,净使些下作手段!”
阿蒙见小姐心里不痛快,立刻宽慰道:“小姐不必生气,您让我散播的传言已经起了效果,这些敢卖仿品的成衣铺子既坏了名声,生意也一落千丈,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观清风阁,又趁机推出了许多新的样式,生意比以往还要好呢!”
何逸清一扬唇,点点头道:“辛苦你了,玉枝,去把东西拿来。”
“是,小姐。”玉枝捧来了一个木盒子放到阿蒙面前,眼中带着羡慕。
阿蒙的心里隐隐有了预感,他屏息凝神,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几锭银子和一张重若泰山的纸,那是他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