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清和爹娘可是极为忙碌,年关将近,不仅自家的宅子要彻底清扫一遍,时力,还要采购制作各种食材以备过年时用,加上年底大家都想裁身新衣服迎接春节,清风阁天天人满为患,一家人和五个绣娘忙得腿都软了,最后狠赚了两千两银子之多,赶得上平时一个多月赚的了。
“顾家、周家、魏家、曹家,还有常慧家......”何逸清正在点着送往各家的年礼,礼不轻不重,重要的是个心意。
何逸清对着礼单,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娘,再加上一份给赵家。”沈氏点点头,又重新包了一份。
“娘,咱们今年回何家村过年吗?”不怪何逸清这样问,她实在不想大过年的还碰上糟心的人,遇上糟心的事。
沈氏摇了摇头,柔声道:“不回去了,你爹说咱们刚搬到新宅,第一个过年要在新宅里过,暖一暖宅子。至于年礼,前几天我就托人带回去了。”
何逸清心中暗喜,点了点头,“爹说的对。”
结清了工钱,给足了赏钱,关上了店门,除夕那天很快便到了,一大清早,外面就鞭炮齐鸣,家家户户张灯结,宰猪杀鸡杀鱼,备好佳肴美酒,忙得不亦乐乎。
打算贴在门上的对联是何父买了红纸回来,何逸安给写的,他读了四年多的书,虽说之前也有经常练字。但人小,腕力不足,写出来的字,还是太过稚嫩,感觉都是飘在纸上的。等到进了松鹤书院,有专门的习字课,又有夫子在旁纠正,他写出来的字便开始有模有样了。
何父虽也读过几年书,但是个不懂行的人,他瞅着那副对联看了好一阵,只觉得字迹清爽,便一个劲儿的夸赞着。“安哥儿可真厉害,瞧这字写得多好看,还是书院的夫子会教人,也不枉咱们交的那些束。”
松鹤书院作为郡里最顶尖的书院,一年光束就要二百多两银子,这还不包括书本和伙食。
沈氏看着儿子的字,也点了点头道:“安哥儿进步可真大,我看再过个两三年,就能下场试试,指不定能考个秀才回来呢!”
何逸清在一旁听得直笑,娘也想得太简单了,秀才是那么容易考的吗?依安哥儿现在的水平,起码还得再学个六七年才能下场。
不过何逸清对安哥儿能否考中十分有信心,前世她和安哥儿两个人相依为命,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安哥儿在十七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今生安哥儿早读了那么多年书,总不能连前世都比不过吧?
何逸安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道:“娘,我才刚读懂了几本书而已,离考秀才还长远着呢!”
何逸清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爹娘,你们可别给安哥儿太大压力。”
何父和沈氏不以为意,“嗬,这有什么,咱们就是说说,新年讨个好头罢了!”
对联和福字刚贴上,顾家的回礼就来了,这几天交好的几户人家的年礼陆陆续续都到了,顾家已经是最晚的了。何逸清大概扫了一眼,跟自家送过去的分量差不太多,也就是图个心意罢了。
“小姐,这是顾家的小厮特地交代要给你的,奴婢瞧着是一副对联。”玉枝拿出两卷撒了金粉的红纸,递到何逸清手里头。
甫一展开,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何逸清就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
纸上上书“悠悠乾坤共老,昭昭日月争光。”这联寓意极好,乾为天,坤为地,与天地比肩,与日月争辉。
何逸清眸光微动,微微抿起的唇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真是有心了。”
何逸清手中摩挲着两卷纸张,看着已经贴好了对联的大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