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空了的君王,就是宣武侯乐意将他废去,扶持个别的什么皇子登基也是有那个能力。
她的娘家虽也是祖上荣耀,而然这些年也只有个虚名罢了,根本也给不了任何的助力。
便是吃了那一亏,她也只能将打碎的牙死死咽下。
李邺祈听着金怡的话语,知晓她心中有梗,方又柔声安慰道,“儿,你明明知晓这些年来,除了你朕心中没有别人。”
金怡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凤眸却是冷冷的一瞥他,又道,“皇上说这些话难道一点也不心虚的吗?”
她扑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颤抖道,“皇上当年答应臣妾的,皇上都忘了吗?如今您既已经设计除去宣武侯,皇上为何还要如此偷偷摸摸地来?难道不是怕那玉昭仪知晓您一直在利用她吗?”
玉清浅在房顶听见设计除去宣武侯一言微微一愣,原来那日宣武侯之反便也是李邺祈设计的吗。
联想起那日突然出现救驾的黑衣人,怪不得一直到晚凉出现那些人才前来救驾,怕是先前那些所谓的刺客便也是李邺祈的人。
她咬了咬牙继续听下去,竟与她预想的不错,这混蛋竟一直在利用他。
李邺祈听着金怡一席话,心也微微烦躁起来,只因她戳中了他心中所想。
他当年曾允诺宣武侯一除,必定以皇后之位赠之。
如今他却是因着玉清浅,一而再的拖着。
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玉清浅知晓事实真相,他甚至不敢想象玉清浅知道事实之后的神情。
李邺祈喉头微动,只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上您爱上她了。”金怡坐在床榻上视线垂着,声音颤抖,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
“儿,你还在怀疑什么?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人。”李邺祈蹙起了眉头,解释道,“玉昭仪救了朕两次,朕只是欠她人情罢了。”
金怡沉默了半晌,突地发声道,“那么侍寝呢?”
“您忘了玉清月做了什么?”金怡咬着贝齿,眼眶微红道,“是玉清月故意使计陷害臣妾,若不是皇长子顺利出生,您认为那些个大臣们、还有皇后会放过臣妾?”
玉清月当年怀着龙裔,被皇后下药导致身体孱弱。
她无意间知晓李邺祈给予她的一切宠爱,不过是为了保护金怡,也自知她是无法活到孩子出生那日。
到了那日,玉父必定会将妹妹送进宫来,她不想妹妹成为下一个利用工具。
她自知无法扳倒皇后,便孤注一掷打算利用孩子将金怡除去。
谁知肚子中这个孩子实在顽强至极,金怡虽因谋害龙裔而获罪却终究捡了条性命,被罚进了冷宫。
玉清浅在房梁上听到姐姐的名字,微微一愣。
竟是她姐姐使得这怡婕妤进了冷宫?
所以金怡因着记恨玉清月,便一面假意结交她一面冷眼看着她被利用?
玉清浅只觉得脊背发凉,枉她将怡婕妤当作宫中的好友。
“是您当日在冷宫亲口跟臣妾讲,玉家女儿狠毒至极,便是一根手指都不会碰她。”金怡微微笑了起来,笑中带着讽刺,冷言道,“可现如今宣武侯一除,您便是迫不及待地招那玉昭仪前去侍寝,若不是臣妾那日已病相拦,怕是……”
李邺祈一句一句被金怡说得有些哑口无言,犹豫了片刻方烦躁地回道,“朕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那日你阻拦之后,朕不是并未再招她侍寝。”
他突地蹙起了眉头,疑道,“你便是因为朕招了玉昭仪侍寝,便使了那样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