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新儿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让自己目眩的笑容,素新儿觉得自己的口中很干,干的甚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靳晨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二楼的包厢,他笑了一下,步出了客栈。
☆、红尘一曲-30
苏靳晨发现素新儿这人的桃花债也挺重的,不是惹得人多,而是惹到了不能惹的那一位。
也许是因为自家那乱七八糟的状况,苏靳晨一点也不相信夫妻之间的感情。
十二岁到了西北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庶母和比自己大三岁的庶兄,他年纪虽小,又是在都城里像泡在蜜糖中一样的长大,第一次看到那样充满敌意的眼神,他胆怯了,却又想起离开前抱着自己哭了一夜的母亲,他冲撞了父亲,却只是被横扫一眼说这里是西北不是都城可以随便他撒野。
他替自己的母亲不值,也替自己不值;饭桌上,他看过那个在都城中说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父亲,是怎么笑逐眼开得帮庶母和庶兄布菜,又是怎么温情默默地问着庶兄在学堂内发生的事,一顿饭下来除了与自己点头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对自己说。父亲有空的时候总会亲身教自己和庶兄武艺,庶兄做不来只要撒娇一声就不用做,自己若没做足父亲的要求,就是再多一炷香的时间。
就别再说其他课业上或是后来学着上战场的那些事了,苏靳晨不断的欺骗自己,父亲对自己的要求是因为自己是嫡子与庶子不同,但后来因为只是一次饭桌上与庶母的争执,被父亲罚在冬夜里站了一夜,他大病一场,醒来以后,他对父亲的心就死了。
他喜欢回到都城,他想念自己的亲娘,但是某一年回到都城看见母亲迷上了看戏,他陪着母亲去了几趟,却看见母亲与那戏楼老板之间的眉来眼去,他年纪不小了,怎么会看不明白?
他不顾一切得质问了母亲还问母亲知不知道西北的庶母与庶兄,他本以为母亲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却没想到母亲只是苦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
『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出生当天你父亲就让人给我灌了绝孕药?当我还沉浸在有了你的喜悦之中,他就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让我断了与他白首得念想。』
母亲说的话让苏靳晨在一次体会自己的父亲有多可恶,父亲在母亲灌下绝孕药后,就跟她说,从今以后只要家丑不外扬,她要多少个面首都无所谓,只要她替他撑着这个苏府,好好的当她的诰命夫人就好。
这种话对一个年方十七,才刚诞下一个孩子的小妇人来说有多么残忍,可是苏靳晨的父亲还是这样说了,就如同苏靳晨对他的父亲死心了一般,他的母亲也恨着他的父亲。
一个不到三十的妇人,端着人人叫着苏老夫人的身分进出戏楼,明着捧着看上眼的戏子,暗里又与戏楼老板暗通款曲,苏靳晨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堕落了,但是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他无法怪自己的母亲,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一切发生。
因为这样,苏靳晨同情公主和自己母亲一样的命运,另一方面却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人生、这样的妻子,他想终结这一切,就让苏府这样肮脏龌龊停在这里。
所以他没有碰公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些事跟公主开口,所以他只能与她维持相敬如宾的态度,看到公主委屈求欢的模样自己也只是寒着脸避开,如果公主哪一天与母亲选择同样的日子,苏靳晨知道自己不会怪公主。
只是公主怎么会看上那个人?
苏靳晨会带着素新儿离开都城,主要还是因为公主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说他和沈家安两个在街道上抢夺一个戏子。
而当公主知道了那个戏子是素新儿时,竟与自己大吵一架,甚至不顾一切在自己的面前说她心悦于他。
『闭嘴!』当公主失态的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时,苏靳晨只能朝着她大吼,让这不知世事的公主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