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练曲子、唱着曲子,偶尔有客人兴致来了,他还会唱上一段自己熟悉的戏曲,有时候素新儿会恍惚,有着自己还过着以前那样日子的错觉。
但西北的黄沙漫漫总是提醒他,他早已远离其他人帮他选好的那原本稳当的道路。
可你问素新儿他悔吗?他不敢说自己后悔,再加上苏靳晨每日短暂见面的问候,他完全不想后悔,他想就这样得过且过的活着。
如果……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就更好了……
但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边界的烟硝从未消失过,即使是在两国都想维持着友好的假面,偶尔的马蹄踩踏总是少不了,互相给对方的下马威,还有一种警告,但在两国的天都为示意之下,这样小小的争斗比较像是过场,素新儿刚到西禁城的时候还因为那突然扬起的号角声吓过一阵子,但看到没有人是真正的重伤,素新儿的心就放了下来。
当素新儿看到胸口带着伤被人抬进院子里的苏靳晨时,他的双腿差点软得站不着,为什么苏小将军会受这么重的伤?不是说不会有人受重伤吗?
但素新儿没太多时间恍神,看见刘大娘因为满身血的苏靳晨而软倒在地上不能动,他赶紧迎上前去主动的烧水、煎药,看见大夫一边点头一边挥去自己额上的汗水,素新儿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大哥,苏小将军这是怎么了?」见到将苏靳晨送回来的人准备散去,素新儿急忙拉着其中一人的衣角。
素新儿曾在唱曲的休息时间,看到这人捧着家人托人从其他城里送来的信发愁,那日在客栈帮人读信写信的先生刚好不在,他主动帮他读了信也替他回了信,也因此也勉强算是认识的人。
那人见到素新儿,他点了一下头,又听到他问起苏靳晨的事,他也忍不住咬了牙,
「那班鞑子练那甚么王八新兵?说好只是过过场,怎有那急着立功的傻子,一支箭就朝我射了过来,是苏小将军将我推了开来,替我受了这一箭!」这粗旷的大哥讲到双颊发红,
「亏鞑子那边带队的将军还和苏小将军有一起吃酒喝肉的交情,这下还让将军受这么严重的伤,这群鞑子真他妈的该死!」
这几句话就让素新儿懂了这苏将军受伤的原因,他点了一下头,看着还一脸气愤的大哥,他只得出口安慰几句,
「我会好好照顾将军的,大哥你就放宽心吧,既然是苏小将军替大哥你受了这一劫,大哥你只要继续忠心的站在将军身边,将军绝对不会后悔的。」
素新儿的话让大哥不住的点头,
「你说的对,你要照顾好将军啊!药都要用最好的,不够的钱再来跟我要,知道吗?」
「明白,明白!」
素新儿不住的点着头,将这大哥送出了院子才转过身,他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走进苏靳晨的屋子里,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可以光明正大以照顾苏靳晨的理由走进他的屋里,素新儿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