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找出陈兰的合同,在紧急联系人那里找到了电话号码,陈兰填的关系是母女,看来是方景洲的外婆了。
现在要双管齐下,一方面她要联系方景洲的外婆,另一方面她也要让社区介入了。
如果陈兰的妈妈来的话,如果是个正常的老人家的话,不可能不管的,至少有个老人在家里,陈兰不会对方景洲做些什么,起码也要顾忌一下老人的看法,社区这边其实罗贝都没抱太大的希望,哪怕陈兰真的对方景洲动手了,那她作为母亲,理由也会很充分,孩子不听话不懂事太调皮,只要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大多数人都不会管这种“家事”。
社区的领导也认识罗贝,罗贝将情况一反应,立马就有人过来调解矛盾了。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说是接到匿名举报,陈兰有虐待孩子的倾向,所以他们要上门访问,确定情况是否属实。
陈兰正坐在客厅里嗑瓜子看电视,短短几天,她不像之前那样打扮得靓丽漂亮,随意穿着睡衣,也没化妆,皮肤状态看起来很差劲,她倚在门口,冲着在外面的罗贝冷笑一声,“我还当是什么呢,想看看我有没有虐1待孩子,去看吧,就在那间房里。”
罗贝作为房东,这时候在场理由非常充分,她跟在社区人员后面进了屋子,当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她眼眶都红了。
方景洲正蜷缩在床上,小小的身躯看起来是那样的瘦弱。
屋内的灯关着,窗户也是关着的,地上有薯片袋子还有饭盒,气味很是难闻……
正如周建国猜测的那样,方景洲身上没有人为造成的伤痕,他也没饿着,有饭吃,也有零食吃,只不过陈兰限制了他的自由,就让他在那间小房里,一呆就是好几天。
社区人员询问原因的时候,陈兰开始卖惨了,罗贝都不知道她这个人的演技居然这么的好。
“我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多不容易,我把他生下来,给他吃给他穿,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觉得值得,只要这孩子以后能长大成人,我当妈妈的,又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呢,可他倒好,学人家撒谎,还偷我的钱,这小时候偷大人的钱,以后不是要变成危害社会的渣滓?这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哪里舍得打他,可这么大的孩子,教他他也不听,我就只能让他在屋子里反省。”陈兰几乎是声泪俱下,“我不求我孩子以后有多大出息,只要以后别给社会添麻烦,别成为人人喊打的人渣就成,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育好他!”
罗贝气得发抖,方景洲紧紧地贴在她身后,她问道:“景洲,你有没有撒谎,有没有偷钱?”
方景洲有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也有一股怪味,头发也油腻了,他紧紧地抱着罗贝的腰部,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呜咽,甚至发出低吼,“我没有!贝贝,我没有!”
“你看,他现在还不认错,我放在钱包里的零钱都不见了,那天我翻了他的口袋,这才发现是他拿的。”陈兰摸了摸脸,“我就想让他认个错,只要他知道自己错了这就可以了,只要他承认自己偷钱了就可以了,我当妈妈的难道还要跟孩子过不去?我就是不喜欢他这种犯了错还死不承认的性子。”
社区人员们检查了一下方景洲的身上,确实没有伤痕,也没有饿得面黄肌瘦,毕竟他衣服上的薯片残留就证明着他有吃东西。
那能怎么办呢?
没打孩子,没饿着孩子,就是让他在屋子里反省,这就是闹到派出所,别人也没法说陈兰有罪啊。
等社区人员们走后,陈兰这才恢复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