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一棵树下。
前天一场寒秋的雪花,将树叶子落的一只不剩,厚厚一层铺在地上,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着。
“怎么,跟你真正的主子汇报工作了?”
四君盯着脚下的树叶没有说话。
华思酸道:“亏我还特意跑去城门迎接你呢!”
“主子是怎么掉进湍流的?”
“嗯?”看着一脸严肃的四君,华思跟着眨眨眼,“怎么了?”
“您有没有想过……她已经开始想取你性命了。”
“呵。”华思眼里充满了讽刺,“我的命不是她想要就可以拿走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定夏家在这件事中参与了几分。您有没有想过……”
四君看向华思,见她脸上没什么异样,开始说道:“想要杀了您的人,就是夏家人呢?”
“你什么意思?”
“在您消失的那几天,一直有一股力量引着郎君进盛京,而且对方是想着郎君能越快进盛京是越好。属下本打算拖上几天……”
四君看了一眼华思,而夏仁赞正是华思突然出现,带入盛京的。
华思先是沉而不语,突然就笑了。一阵寒风而过,大有风雨欲来之势:“放肆!”
树上挂着的最后几片树叶,在震荡的空气中,摇摇欲坠。四君埋头跪了下去,一片死寂。
“所以你就派人一路毒害郎君。最后,甚至要杀了他?”华思死死的盯着四君的头顶,双目赤红,“我没有想到我最信任的人,却是背叛了我。”
“属下没有。”四君抬起头来,对着华思,“属下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主子。”
“呵。那你说,临时改道,在夏仁赞饭中下毒的是不是你?”华思笑得无比讽刺,“你不要跟我说是孟义,她舍得杀我可舍不得夏仁赞。或者你想说是夏家的人?”
“此事确实是属下干的。”四君辩解道,“属下只是意指盛京不安全,为了拖延时间罢了。郎君行事谨慎,从没有碰过饭食。是知道这一点儿,属下才下的毒。”
“那你怎么解释杀手的事?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他已经死在你的毒手之下。”
“属下冤枉。”四君力争道,“属下是真的不知道马车为何会突然出现状况。”
“你一路排挤夏仁赞的人,马车一直由你安排,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
四君慢慢低头,未再争辩。华思瞧着他的样子,安静了。难道真的不是他有意杀了夏仁赞。马车的事,只是个意外?
不可能,华思摇摇头,她有认真检查过。马车,就是提前有人动了手脚。若不是四君的安排,那会是谁有这个机会,又有什么目的?
见华思沉默了下来,未在此事上多做追究。四君抬头看着华思,却是急道:“属下只是怕夏将军三子与楚王联姻只是个幌子……”
华思弯腰将四君扶了起来,沉默地在前边漫步。踏着院子里的枯树叶,咯吱咯吱……
“夏勋培养了郎君这么多年,且据传郎君是带着祥瑞出生的,属下觉得夏勋是不会放弃郎君的。毕竟……”
跟着华思,四君猛地停了下来,脚踩在一枯树枝上,劈啪一声。
华思眼睛里慢慢散光,望着前边空荡荡的院子,邻居家的柴火垛堆的整整齐齐。
“该入冬了,是不是要买点儿柴火烧地暖?”
“主子!”四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现在顶着这张陌生的脸站在这。可是在外边,可能在她们的心中,您已经死了!”
“那又怎样?”
“主子,郎君跟您过来,可是没上过官册子的。”四君急道,“您有没有想过她们这么急着让郎君进盛京是为了什么?只是见证夏三公子与楚王的婚礼吗?”
华思嗤笑了一声:“难不成还能在婚礼上临时换新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