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愁眉苦脸的光想着要记字的事儿了,连毛哥要去做什么事情都没想起来问。
又说官学里的先生,方伯丰也已经去过几回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衙门里该谁的班若这个人这日正好有事,要寻个人替一替,多半就找到他身上。嘴上都说的“下回还”,反正到目前是没见哪个来还过。
不过方伯丰也无所谓,反正若公务私事都没什么事儿,也就应允了,许是受了自家先生的影响,他还挺喜欢教人识字这活儿的。他心里是真觉着这是件好事。
若是晚上的课,他就吃过晚饭自己划船过去,若是早上的课,岭儿和湖儿只要不用出门,也多半要跟着去的。到了那里也往底下一坐,跟着听课。俩人也不吱声,就凑个热闹。岭儿是瞧自家爹爹在上头给人上课觉着好玩儿,湖儿就不一样了,左看右看的也不晓得在思量什么。
学里管午饭,都是定量的,吃得不够自己想办法去。一般的娃儿都足够了,一个炒杂菜、俩馒头、一碗汤。自家这俩不行,吃了学里的饭跟着爹爹出来,路上还得拐进去吃碗面。湖儿多半要虾仁面或者鳝丝面,岭儿则是大肉面或者大排面,要是早上没吃着实,那就得来碗蹄花面了。
这官学开了有一阵子,进进出出的人也多了。不少人听了两回就不来了,同时也有许多“新人”加入。
比如姚瓦匠。这姚瓦匠就没想过自己也进学堂去。可这几日连着都在讲一篇泥水匠的活计,杏妮儿从前有陶正儿给她打下的底子,认得的字多些,就分了几回把那篇摘录抄下来了。带回家念给姚瓦匠听。姚瓦匠听了一会儿见闺女不说了,便问她:“然后呢?后头的怎么说?”
杏妮儿摇摇头:“不知道了,我们学里就只讲了这么点。”
姚瓦匠急得直捶手:“这叫什么事儿,这么要紧地方不往下讲了?这可怎么说的!那个……你们明儿还接着往下讲不讲了?”
杏妮儿又摇头:“明儿就该讲做咸菜的书了,今儿都预告了。”
看看姚瓦匠的脸色,杏妮儿出主意道:“爹爹,要不你同我一起去学堂吧!反正晚边你接送我们,去了也在外头白呆着。进里头坐去,也没人管。别人也只当你是来等我们的。你要是能学得了那些字,我们就自己能找来那本书看了,不消等着学里给讲!”
姚瓦匠笑:“瞎说,爹爹哪里还学的了这个!”
杏妮儿一扭脸:“怎么不能了!我方才给你看的那一张,你不是不少字都认识了么?”
姚瓦匠想想也是,杏妮儿老拿着纸给他说这个说那个的,他看多了就记住了几个。主要是晚上反正也做不了什么活计,又要接送孩子们,白在那里呆着也是功夫,进去学了也不什么。
第二天他又送去,就真的往学堂里呆着去了。果然也没谁轰他,更没有人取笑,都知道他是接送几个城外村里的娃儿的,没把他当成读书的。
可他这开了头,慢慢的这晚上的课堂上,大人们就越来越多了。凡是送了孩子们来的,多半就往里面坐着去了。先生们也一视同仁,凡来了的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