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羊糕冻上后,又开始忙活菌汤的事儿。说是再多几道汁水,可里头的人数在那里呢,到底还是太少了,不够分的,这就不像话了。可要再多的真没有啊。怎么办?只好兑水,可兑了水又怕鲜味不够足了。可真够愁人的。
这时候边上一位管事模样的道:“要不……放点鲜石粉进去?”
大师傅忙道:“不成,之前楼里不是试过了么?那些舌头刁的一吃就尝出不同来了!这回的赏官可是有‘金舌头’之称的,更混不过去了。”
那个道:“可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说那些人吃得出来,也不是一次就吃出来的,都是吃了几回才说几样菜的鲜味太过雷同,才算吃出来了。这回旁的菜里又没有,我们这菌汤也不是平常的溜肉段小炒肉,是实打实有菌汁在里头的。只借点鲜再提一提味,哪里就吃出来了!”
大师傅还犹豫,边上一个也劝道:“赶紧的吧。一会儿那边的菜尝完了,我们还磨叽着就难看了。”
另一个道:“反正这水是必须得加的,要不然不够数。”
看来是没有旁的出路了,大师傅也只好点头。
几个人用碗量着烧开的山泉水往那瓮里倒,又把这瓮放在小火上炖至微开,那个专门管鲜石的管事小心翼翼取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半透明微带肉色的石头样东西来,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用丝巾裹好的银锉刀,便对着瓮口往里头锉了些鲜石粉下去。
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怎么的,只觉手里一空,那块鲜石就咚一下整个掉进小瓮里了。围着的几人都大惊失色,赶紧抄勺子的抄勺子,拿筷子的拿筷子,往那瓮里捞那块鲜石。
可这瓮口小啊,里头又煮得微沸,那鲜石又极易溶于水的,尤其还是热水。
等好容易捞上来,这鲜石只剩下半块儿了。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这个时候,有人远远喊道:“下一家准备!”
大师傅肩膀一抖,闭了闭眼睛道:“封瓮吧。”
边上的急了:“这、这会不会太……”
另一个拿了绵纸过来道:“来不及了,再兑水就没菌子香了,还叫什么百菌汤。”
那个道:“可是这、这鲜石搁了那么多……”
一时两个穿着一样袍子的进菜使往这里来了,几人都住了口,又把已经分切好的羊糕,点上青竹烤盐一并放进大捧盒,另一人单用一个提桶装上那个多灾多难的小瓮,头灶师父接在了手里,跟着往敞轩里去。
三位赏官一看这回上来一个封了口的小瓮,早先刚进来时又见着了西月楼的山河箱,心里的期待更增了两分。
那清羊糕的汤冻凝住后略带青色,衬得裹在其中的羊肉好似玉雕一般。上头撒的盐极细近于粉,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