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娘问灵素:“这菜地是原来就有的?”
灵素摇头:“没有,是我们自己开的。这么大地方,不种点东西可惜了的。”
陈月娘也四下看看,感慨道:“你这里开个花圃也好,种几盆芍药牡丹,窗下再种棵梅花,还有旱水仙……”
灵素笑道:“就为了看个花儿?那我宁可种菜。”
说得陈月娘也笑起来:“也是。”
齐翠儿道:“月娘姐姐是雅人,同我们可不一样。”
陈月娘摇头苦笑:“雅什么?哑巴的哑倒是有的。”
灵素想起来迟遇安要转科的事,问她:“年后就要进学了,你们那里定了没有?”
陈月娘摇了摇头,只因此时人多,也不好多谈,灵素便没再问。
齐翠儿又同两个廪生娘子往屋里去看看,出来道:“素姐儿你们家这院子可真不小。只这屋子有些怪,怎么卧房也在前头,客居不分开的?”
灵素道:“买来就是这样的。我看也能住,就没讲究那些。”
齐翠儿道:“却是来个人不太方便。”
七娘嗤笑一声道:“你又买了哪里的房?几间几进的?前厅后堂带绣楼的?”
齐翠儿涨红了脸道:“又没在同你说,你咋呼个什么劲儿?!”
七娘切了一声道:“我只是看你指点旁人家的宅院头头是道的,想同你请教请教罢了。”
齐翠儿自知道灵素家是在县城里买的房,之后又认识了几家廪生家里的,也多有在外头或买屋或租或典的,她自己便也不乐意住在公房里了。心里存了挑剔,越看公房里头越是各般不好。偏家里钱财都是她相公把持,她说了几次,她相公只说明明公房可住的,又是给廪生的优待,偏要外头住去,实在是徒钱财,只是不允。两人因此闹了几回不快。
如今被七娘当面抢白,面上心里都挂不住了,便立时要走。
陈月娘几个与七娘相熟的,知道七娘的嘴就那么利,有心劝解也不知如何开口,更不想身涉其间,便同灵素约好过两日同去集上看看就告辞离去。
待她们走了,七娘才对灵素道:“你是个没嘴的葫芦么?她那么说话,你还由着她说!”
灵素道:“她的嘴舌她的嗓子,本就是她用的,我又能如何。”
七娘立起眉毛,想了想又噗嗤笑出来,摇头道:“罢,罢,女人群里的那些事儿谅你也整不明白,你还是接着弄你的山货去吧。”
灵素凭人来人往,手里搅那鱼肉却没停过,还过一阵子就稍稍挑些盐碎下去,这会儿听七娘又怒又笑的,仍是不懂,只狐疑道:“你不喜欢她们,怎么又不厌烦我?”
七娘想了会儿道:“我只觉着罢,这人活着就这么点时候,要做的事儿那么多,想要什么赶紧自己挣去!那些自己没能耐没本事,只站在那里看着人家泛酸的,我是哪只眼睛都看不上!你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