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娘叹道:“果然要早定心才好使力啊。”
又说些琐事,才知道她们原先在家里是有些田地的,为着要来县里住,迟家几兄弟还闹得颇为不快。迟遇安又不愿父母受气,便只拿了自己素日的积蓄带着陈月娘来了县里先安顿下来。只他从前也是一直在读书,又能有多少积蓄。幸而陈月娘还有些嫁妆,只若要靠这点家资撑到高中之日,只怕也不容易。
是以听人说起灵素这般“生财有道”,她也想来取取经。
灵素听出她的意思来,暗自流汗,自己可能给人家什么“真经”呢?去河底淘淤泥找钱?满大街寻人家不小心弄丢在犄角旮旯的铜钿?还是在山上跳来跳去采花摘果?唉哟,太愁人了!
只好实话实说道:“我们买房子用的也是从前的积蓄……如今因分了一块山地,只是荒了些,我正想法子,看能不能种点什么。”
这时候都干起活儿来了,陈月娘同她的搭伴也挪到了灵素她们附近,那位也是廪生的娘子,名唤齐翠儿。
灵素这话说完,青嫂在一旁点头赞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心里有算计。这田地的出息是最稳妥的,只要能长出东西来,就能换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卖不出去,能吃能喝能当柴禾,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就没有白长的。”
陈月娘叹道:“可惜我们家的地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齐翠儿却不在乎这个,她只问灵素:“素姐儿,你们家的院子多大?多少钱买的?”
灵素便答她:“地方不大,前后院子都有,房只有三间,边上一个是个草房。是刚考完那一阵子,四十贯买的。”
齐翠儿道:“我要同我们家那口子商量商量,也买个屋子住,比如今这样好。那公房里真是什么人都有,有个老半夜哭哭啼啼的,实在吓人得很。”
青嫂道:“各家各家的过法。”
一会儿都散了,灵素还同七娘一处走,等走远了,七娘才道:“所以我就不爱同你们这些村里上来的打交道。没眼力劲儿,什么都打听不说,还当着人家住在里头的人面儿说这些,这就没意思了。往后你也同这些人少接近点儿吧,多是非!”
灵素皱眉:“我也不太会说话儿,方才说那个是不太好。”
七娘看她一眼:“你啊,若是往后你家男人当了官了,这种事儿只有多的,你且学呢!”
灵素便问她:“你能教我不?”
七娘脸上一红,啐道:“刚骂完人你就撞上来了!我还没嫁人呢!怎么知道你们要学的东西!”
灵素想了想:“那等你嫁了人再教我?”
七娘脸红的跟块红布一样,连连啐道:“要死要死,没想到你是这么坏的东西!走,走,不同你说了!”说完飞一样的跑了。
灵素摇头:“说我该学,又不教我,那你咋知道我该学,说不通嘛……”自己一路嘀嘀咕咕回家去了。
第二日可以去取鞋子了,灵素早上同方伯丰一同出门,到银锭桥分开,她就往长乐坊去了。那衣妇人见她来了,赶紧令人搬凳子上茶,自己亲自取了鞋子出来,灵素看那两双鞋子,具是深青色,上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