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那个道:“你还替人家小媳妇不平呢,不想想这谁家娶媳妇是当日通知亲友的,还连喜宴都没有?这方家族里也都摸清他们性子了,你看来了人没有?一个没有!来了白封一个人情,还连顿饭都不得吃,亏得慌,索性大家都当来不及就过去了。”
另一个就道:“那娘家兄弟,估摸着也是怕太较真了到时候自己一走,妹子在人家日子不好过。要说起来,那一家子人虽不像话,伯丰却是个好孩子,有出息,若是能进学,就能拿钱拿粮,那可是铁杆庄稼,旱涝保的,还不好?!”
这个道:“还得考上了再说。,那大房的产业,要都还了给他,他就算一辈子考不上,也够吃香喝辣一辈子了。有什么法子,天不开眼!”
那个道:“那宅子还是人家大房的呢,结果如今人家正主儿住偏院里了。唉,所以你说,这人啊,还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伯丰若是硬气些,只怕日子还好过些。”
另一个道:“你这才是瞎话了,他要硬气了,还不定能不能活到现在呢!你们忘了那大房的大娘子了?不是让人设计了,活活气死的?!”
几人都想起了那一家子一路来的行事,忍不住啧啧两声,仍旧各自散了,忙各家活计去。旁人家的是非公道,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谁还能替方伯丰出头不成?就这么过吧。
方家人就跟忙完一个什么事了一般,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这会子又该干嘛干嘛了,薛鼎这个大舅哥也就顺其自然地被无视了。
薛鼎对这些凡人可没什么兴趣,他也不是薛灵素,一点灵力还被锁了、身子也成凡胎,他见无事了,一抬脚,便到了新房的小院里。
方伯丰正在给薛灵素讲解方家日常的饮食安排,就见自家娘子眼睛一亮,伸手就来拉自己,笑着道:“我哥来了,我带你见他去。我哥本事可大了,只可惜很快就要回去,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呢。”
方伯丰只觉着自己的一只袖子都快要烧起来了,匆匆开了门,果然见一个少年站在小院里,气度非凡。方伯丰赶紧上前抱拳行礼道:“大舅兄。”
薛鼎一愣,他虽有时也在修界中的地级界行走,多的是人唤他“仙师”,让人叫“大舅兄”还是头一回。他自然不知道,若换了另一处所在,以他们兄妹的身份,指不定他就该成了“国民舅兄”呢。
他又看方伯丰,倒比方才那群顺眼些,心里咂摸着因着自己妹子一个糊涂决定引出来的生人变化了滋味,脸上淡淡道:“嗯,不错。”
方伯丰也一愣,心里大概知道是说自己的意思,不知怎么的就有些高兴。
薛鼎想了想这些日子在凡间所见,缓缓开口道:“我们兄妹自西北人稀处来,对这里的乡俗规矩皆不甚知晓,灵素要在这里住下去,只怕往后还要你多操心了。”
方伯丰听薛鼎这么说,想想方才自家娘子的言行,好似这舅兄倒不是客套的意思,便接了话道:“舅兄放心,我会教她的。”
薛鼎点点头,想想别的实在没什么好交代的了。又看向薛灵素,方伯丰想着他们兄妹另有话说,便借口给薛鼎倒茶先往屋里去了。
这里薛鼎忽然拿出两样东西递给了薛灵素,薛灵素接过来一看,一件斗篷和一双靴子,大喜道:“哥你什么时候给我炼的法宝,我怎么不知道!”
薛鼎一笑:“你若是连这都能知道了,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薛灵素全作未曾听见,只一门心思摆弄那两件东西,薛鼎指给她看道:“这件斗篷,是隐身的;那双靴子,便唤作神行靴吧。这两样都不消灵力,只要神识操控便好,也不耗神识。只你神识越厉害,自然跑得越快跳的越高,遮蔽越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