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容被他困在身下,绵长的亲吻勾得眼波迷离。
短暂停歇,灵台微明,察觉韩蛰的手不知何时窜到了腰间,她忙伸手按住,轻轻摇头。
韩蛰深邃的眼睛积攒浓云,声音低哑,呼吸不稳,“怎么?”
“月事。”令容轻声,“还得两天才行。”
她的身子被宋姑照料得心,自从月事初至,每回都是在月初,两年过去后时日稍差,如今多是在初六七来的,这会儿还没干净,她方才迅速盥洗出来,也是不能沐浴之故。
韩蛰手势顿住,“疼吗?”
“不是很疼,但不能……”令容脸上火烧似的。
韩蛰颔首,滚烫的手掌滑到小腹,暖热透体而入,将月事里轻轻绞着般的微痛化开。他俯身含着令容唇瓣摩挲,意犹未尽却极力克制,半晌,才将身体挪开。未尝到蚀骨销魂的滋味时,调息养气的功夫绝佳,如今娇妻在怀,要强压欲念,就颇吃力了。
韩蛰眼底浓云未散,声音沉哑,“忍不住。”稍想了想,又补充道:“还看了你的书。”
居然还讹上她了。
令容眼波娇嗔,韩蛰却伸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掌。
“过两日补上。”他说。
第111章报仇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歇了会儿,众人启程往金州去。
令容还在月事里,不好骑马,管事便备了轻便马车,宋姑怕令容路上不适,还在车厢底下备了炭盆,陪同在侧。
韩蛰跟傅益则各骑骏马,英姿挺拔。
出了别苑往南,走的却是僻狭小路,而非官道。
令容猜得是因唐敦的缘故,倒也不觉得诧异,只靠了个软枕,将侧帘挑着出神。
进了正月后天气日益和暖,郊外虽还是冬日里百草凋尽的枯黄模样,明媚春光下却也焕发生机,鸟雀在林间草地蹄鸣腾挪,扑棱棱地飞过树梢,轻扫过马车厢璧。
侧前方两匹通身油亮的骏马并辔而行,韩蛰一袭墨青锦衣,肩宽腰瘦,姿态劲拔。
傅益气势不及他,茶色衣裳随风微动,比从前的玉面郎君更添刚硬之态。
崎岖山路间车厢微晃,令容困意袭来,撑不住眯了片刻。
恍恍惚惚地梦境袭来,许是因想到了唐敦,许久不曾入梦的凄风冷雨袭来,哪怕隔了三年,那种清晰的痛感记忆犹新。彼时让人梦魇惊恐的场景,此刻仍叫人害怕,铁箭铮然颤动,仿佛听见宋姑的声音,她猛然惊醒,睁开眼就见车帘撩起,韩蛰就在外头。
他骑在马背,微弓着腰,伸手给她,“到了。”
令容“唔”了声,起身钻出车厢,就着韩蛰的手,被他拉到马背上。
骑马的姿势不太舒服,但别骑太久也就无妨,因山间风大,宋姑又取了披风给她,韩蛰帮着围上,命车夫在此等候,却骑马往前走。
绕着山路走了一阵,眼前陡然开阔,山峦巍峨起伏,山脚下却是片极大的采石场,周围挖得满目狼藉,连同绕过附近的河流瞧着都是浑浊的。骑马站在半山腰,采石场的情形尽数落在眼里,里头人如蝼蚁,或是采挖,或是搬运,有恶吏挥鞭驱使,如驱刍狗。